定月彻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够经受住这样恍惚的时候,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血色飞舞的大楼,如果说这样的世界是真实的,那么,所谓的虚假是不是太刻骨铭心了一点。
直升机带起的风在他的脸上盘旋呼啸,带着一些高空粉尘的尖锐触感,这栋大楼里陆陆续续的亮起了自动照明的灯泡,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楼下现在已经蹲守了数不清的警察,也许还有一些国外境外的势力也同样如此。
定月彻有些苦恼的蹲了下来,就在这大楼顶端,天台的边缘,即便被咧咧作响的风吹得身体有些止不住的摇晃也在所不惜,
他的头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改变过了,
这当然不是说他没有去理发做造型,反而应该是另一种含义,
是什么呢,定月彻也有些想不起来。
他失落的记忆被封存着依旧没有展开的迹象,就连失去的那一份额外的自我,也还不知道如何找回,
他只是简单的带着那位新出医生送的戒指,然后跟着所谓心中的指引,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现在的大楼天台上。
定月彻站了起来,腿脚因为蹲的时间有些久而有些发麻,他摸了摸自己浅色的发丝,惊觉自己上辈子似乎就是很想叛逆的时候,想要染这样一头浅色的发丝。
还没等他等待出什么结果,身上外套里传出了奇怪的电话铃声。
“叮叮咚。叮叮咚。”
定月彻觉得,如果是他自己,应该是不会将电话铃声设置的这么无趣加毫无新意,或者说,他的另一位自己竟然是个老古板吗?
杜百:?
电话铃还在响,定月彻不得不从身上乱七八糟的口袋里左翻右翻,终于才在那刺耳的铃声折磨中找到了并且没看名字备注就划了接听。
“喂,莫西莫西。”就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打招呼语调传出,定月彻只听见听筒里传出一阵令他心下一跳的声音。
男人,低沉,冷淡,残忍。
“你在天台做什么。”
琴酒。
定月彻有些疑惑的将手上的电话拿远了一些,又拉近,等待了大概十来秒的时间,对方依旧没有挂断,反而静静的只有通话时长数字往前跳动的变化。
空气在这一瞬间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突然,定月彻意识到了什么,他踮起脚,仰头,对着头顶上盘旋未曾离开的直升机发出了迷茫的疑惑。
“你在我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