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淡淡一笑,轻轻拨开茶面上的茶叶,浅饮几口。
放下茶杯,他沉稳说道:“郝经理,西洋文化有其长处,中国文化亦有自身优势。留学与否,需综合考量个人实力与实际需求。”
“若仅是为了混得文凭,去西洋走个过场,未学到真才实学,实无太大价值。”
郝升堂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先是眼前一亮,随即幽幽叹息,面露自怨自艾之色:“长安,别看我这厂子规模尚可,实则被银行贷款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有个儿子,年纪与你相仿,可与你相比,相差甚远。我本欲送他留学,无奈家中一时难以筹措这笔费用。长安,你见识广博,能否为我出个主意?”
说罢,郝升堂放下茶杯,目光殷切地盯着赵安。
赵安本为谈生意而来,却未料到郝升堂满心烦忧,显然期望从他这里寻得解决之法。
六叔和七叔对视一眼,面露无奈,心中暗忖:这饮料厂老板,怎把赵安当成无所不能的智者了。
况且郝升堂的烦恼源于家庭,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此事本就棘手,更何况赵安尚未成家。
六叔和七叔自己儿女已成年,面对郝升堂的家务事,也觉左右为难。
赵安神色依旧平静,轻声问道:“郝经理,请问令郎所学何专业,在哪所学校就读?”
“长安,犬子未曾留洋,刚从清华学堂毕业,主修经济管理。”郝升堂虽言辞谦逊,但眼中难掩得意之色。
赵安脸上顿时浮现惊喜之情,眼中闪过一抹精芒:“郝经理,令郎着实优秀!清华学堂在世界上颇具声誉,且所学专业与您的公司契合,您想必是想将他培养为接班人吧。”
岂料,郝升堂却突然唉声叹气。
“长安,我原本确有此意。”他不停向着赵安大倒苦水,还拍了拍办公桌,喷喷说道,“可犬子嫌弃国内教育水平,又不考虑家中经济状况,执意要去西洋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