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一家和舅舅舅母都跪在这里,定是有事牵连到她。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等会要如何明哲保身。
皇帝沉着脸问她:“你可知你姨母就是你生母?”
“啊?什么?”贞妃娘娘顿时睁大了眼。
一双长了鱼尾纹的杏眼,震惊中带着难以置信。
皇帝眯了眼神,当真不知?
脸色大变的贞妃娘娘吓得声音都尖锐了,“陛下,这怎么可能,我生母在我一岁多时就死了,姨母怎会是我生母?”
指望女儿救自己的袁氏,看到她大惊失色的样子,不由心虚。
皇帝沉着脸看着这对母女,“你当真不知?”
贞妃娘娘连连摇头:“臣妾不知,臣妾喊了三十多年的姨母怎会是我母亲?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哼!”皇帝冷哼一声。
他看着跪在地上垂着脑袋不做声的袁氏:“你自己说还是别人替你说?”
幻想有女儿为她做主的袁氏,这会儿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曾设想过跟女儿坦白身份的场景,但那样的场景不会实现了。
一切都完了。
事情远超她能应付之范围,她无措得不敢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知道,在这样处境下暴露关系,给女儿带去的是灾难。
她会恨她。
“郑离惊,你来说。”皇帝下令。
“是,陛下。”郑离惊随即把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本就被皇帝所言吓得心慌无比的贞妃娘娘,听了之后更是吓得目瞪口呆。
难以置信又恍然大悟。
怪不得会对她这么好,没进宫前当她女儿来宠,进宫后更是要银子给银子,要人脉买人脉。
原来一切都源于她们是母女关系,而并非姨甥关系。
可她宁愿是姨甥,她宁愿自己一直就是无父无母。
“陛下,臣妾无法接受这样的事。”
贞妃吓得哭跪泣诉:“臣妾从小就无父无母,从未有人跟臣妾说过母亲未死, 这太荒唐了,臣妾接受不了!”
但皇帝并无怜惜之意,“一个姨母任你予取予夺,你就没一点怀疑?还是你们之间另有利益勾结?”
这话意可就深了。
脑子不够好,但终归还有点觉悟的武安伯,当即赤目瞪大,冲着袁氏怒问:“你是不是打着我武安伯府名号来结党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