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他看来，那根本算不上选择，只是通往死亡过程中的一点小插曲而已。
他自信，在自己绝对的力量面前，秦阳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然而。
现实，再一次超出了孙无均的预料。
面对他那如同实质般，足以压垮山岳，撕裂苍穹的恐怖气势和杀意。
秦阳，依旧站在那里。
身姿，依旧挺拔。
脸色，依旧平静。
那双深邃的眸子，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
仿佛孙无均倾尽全力爆发出的气势和杀意，对他而言，真的只是拂面的清风，不值一提。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孙无均，看着他因为暴怒而扭曲的面容，看着他眼中燃烧的杀机。
眼神中，甚至……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
是的，怜悯。
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在那里徒劳地表演着可笑的愤怒。
然后，秦阳再次开口了。
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决绝。
“就凭你，”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从孙无均身上扫过，仿佛在确认什么。
然后，他轻轻摇了摇头，吐出了最后三个字，如同最终的审判。
“还不配！”
“还不配！”
这三个字，如同三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孙无均那颗早已被怒火和贪婪填满的心脏上。
不配？
他孙无均，堂堂大圣境巅峰的强者，屹立于此方世界武道之巅的存在，活了数百年，受万千修士敬仰，俯瞰众生沉浮。
现在，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一个他眼中的蝼蚁，当面说——
不配？
何其荒谬！何其可笑！何其……狂妄！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辱感，如同最猛烈的火山，轰然爆发，瞬间吞噬了他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
“小！子！”
孙无均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目之中布满了血丝，那张原本还算威严的老脸，此刻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他周身的气势不再仅仅是威压和杀意，而是化作了实质般的怒焰，疯狂燃烧，将周围的空气都灼烧得噼啪作响，空间扭曲得更加剧烈，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崩碎。
“你！找！死！”
一字一顿，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