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举起火枪,火把点燃火绳,对准刚刚集结好的乱兵,只听得“嘭嘭”三声,人群里发出两声惨叫,便见两人分别捂着大腿和肚子倒在地上。从受伤敌人的位置推测,只有罗贝尔的子弹没有命中,不愧工业垃圾之名。
夜色中的爆炸与稀里糊涂受伤的战友似乎给了乱军一定的威慑。尽管罗贝尔这边的民兵也没有好到哪去,只堪堪将士气拉到同一水平线。
夜晚,乱军与村庄。这场景总感觉似曾相识。很多年前,与雅各布相遇的那一夜,似乎也是这样一座与世无争的村庄与一群嗜血的乱军。战争,该死的战争。
“你们几个拿着盾和矛的,顶到前面去!”被好友称作弗朗茨的骑士吆喝着民兵,在乱军发起冲锋之前便结成了方阵。民兵们拥挤在一起,互相的距离不过半步,这并不是为了防止敌人从缝隙间冲过,而是为了让彼此都没有逃跑的余地。
就在此时,众人身后忽然传来阿尔伯特的喊声:“罗贝尔!是你们吗!”
“阿尔伯特!”罗贝尔回头喊道,“快过来,敌人就在这里,三十四人!”
“你怎么数出来的!”
“少废话,马上入列!他们要冲过来了!”
话音刚落,因为同伴被火枪击中而慌乱一阵的乱军已经缓过神来,在一名操弄着塞尔维亚语的军官的喝骂声中,宛如一头头猛兽一般向着山坡上发起冲锋。
几乎只在喘息之间,区区十几步的距离就被突破,乱军与盾矛民兵的防线狠狠碰撞在一起,仗着地势较好,人数上优势的乱兵并没能突破阵线,但他们不愧是有过战场经验的老兵,很快便意识到民兵装备上的劣势,开始有意识用长剑劈砍没有护胫防护的小腿。
较高的地势反而让民兵的下半身处于危险当中,须臾便有两三人中招,哀嚎着倒在地上,被一拥而上的乱兵乱剑砍杀。
阵线的缺口瞬间让乱兵察觉到机会,一名塞尔维亚士兵大踏步地向缝隙中挤去,但下一刻,一柄寒霜般的细剑便从人群间直刺而出,精准刺穿了他的喉咙。
月光凝成的刀刃在眉骨间凿出棱角,极光冻结在瞳孔深处的瞬间,整张脸便成了阿尔卑斯山顶终年不化的雪岩,连呼出的白雾都带着冰碴碎裂的凛冽回响。
罗贝尔面若寒霜,咎瓦尤斯拔出的一刻,鲜血从塞尔维亚人的喉咙溅射出一道弧线。
“阿尔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