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雪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微笑,很浅,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我会好好活着她。”
她的手抚上了腰间的锦囊。
楚惜颜道:“那便好。”
风凌雪盯着她,好一会儿才道:“阿宛。”
“嗯。”
“算起来我们不过相处了一年有余。”
楚惜颜道:“不算短了。”
风凌雪却道:“不过一年有余的交情,便让你救下了我……”
她叹了口气。
“我心中一直有怨气。”风凌雪道,“他死了,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释怀。”
“我甚至迁怒于你,就算知道这和你并无关系。”
楚惜颜没说话,抿唇静静地听着。
风凌雪接着道:“我回来除了告别还想说谢谢你。”
“要救下我,想必你也很为难。我这样的身份……”她道,“但是真的谢谢你,答应了救下我,满足了他最后的愿望。”
“他走的时候一定很释然,所以,谢谢你。”
她谢的,是楚惜颜满足了陆筠修的心愿,而不是救下了她的性命。
风凌雪道:“我大概没有办法报答你了。若有朝一日还能再见的话,再想办法报答你吧。”
“虽然我觉得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
楚惜颜静静地听着,只在最后的时候说了一句话:“珍重。”
风凌雪道:“你还真是温柔……各自珍重吧,再会了。”
楚惜颜却道:“后会无期吧。”
风凌雪又弯了弯唇角,然后重新戴上了帷帽。
“我其实想报仇的,但是好像找谁报仇都没有意义。所以,算了吧。”
曾经红衣银铠的女将军,如今白衣帷帽,遁入人世之中。
风凌雪离开后不久,有人重新敲响了小院的门。
顾语跑过去开门,却是个他不认识的贵公子。他眨了眨黑黝黝的大眼睛,问道:“这位公子你找谁?”
楚惜北低头看了他一眼,道:“我找风凌雪风将军。”
顾语一惊,随即想起楚惜颜嘱咐过他,不能告诉任何人风将军在这里。于是他装作迷茫的样子,道:“风将军是谁?”
但是他哪里能瞒得过楚惜北的眼睛,何况这西陵上下怎么会有人不知道风凌雪?
他迷茫得样子装得很像,可惜话语里错漏百出。
楚惜北道:“我既然找过来,便是已经知道了风凌雪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