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瑜气得震碎了一个杯子,她早就与宫离夜和离了,任谁也都能看出来,她离开朝宁去了新夏就是与宫离夜决裂了的意思。
萧北景听见身后酒杯碎裂的声音,唇边笑意更深。
她夏婉瑜专程过来给他添堵,就别怪他也给她添些赌了。
她和宫离夜一日未昭告天下划清界限,她就还算一日的肃王妃。
待萧北景一个人离开之后,夏婉瑜一个人坐在雅间之中,却没了吃饭的兴致。
她心中远远没有表面上的平静,萧北景的反应太平静了。
虽然那个男人向来如此不动声色,夏婉瑜依旧觉得挫败。
或许她不该来找他的,从楚惜颜那边下手可能更容易一些。
比起此行的结果让她不甚满意,夏婉瑜更在意萧北景说的话。
江山美人,他真的会那么选吗?
夏婉瑜抬头,手中依旧是破碎的酒杯残片,她却似无所觉般虚握着。
江山如画,帝业似锦。儿女情长,哪里抵得上这些。
没有人会这样选的。楚惜北不会,宫离夜不会,连她自己也不会。
萧北景也绝不会的。
残片刺破了夏婉瑜的手心,鲜血和酒混杂在了一起,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染红了桌面。
疼痛袭来,夏婉瑜却觉得内心一阵轻松。
这种话哪能轻易相信,为了爱情放弃江山这种话,她又不是没听过,最后那些人,还要他都选了什么?
他们都选了江山,选了自己的野心,自己的宏图。
无论是谁,在他们眼中都是踏脚石罢了。
若萧北景说的是真话,那她不就成了笑话?
所以萧北景说的话不会是真的,这些人只是喜欢这样说罢了。
最后他们说的话一样都做不到。
夏婉瑜站起来,若无其事地甩了甩手,然后随手扯下一片衣裙将手包起来。
包扎得特别随意,就连几岁的孩童都能比她扎得好。
夏婉瑜却又用力扯了扯布条,仿佛不觉得疼痛一般。瞬间,鲜血染红了布条,显得极为可怖。
夏婉瑜却满意地笑了笑,那个人看了这样的伤应该会很心疼吧。
估计会红着眼睛小心地帮她重新包扎伤口,说不定还要找萧北景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