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天特意为绿玉而来的客人就要失望而归了,上场的都是些尚且稚嫩的舞女。有的客人等的急了,找来侍女问绿玉今日可会上场。
侍女掩唇一笑,回道:“绿玉姑娘从来都是自己想上场就上场的,奴婢这些下人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出来的。客人若是想看绿玉姑娘的舞,不如等后天晚上来,那个时候绿玉姑娘是一定会出场的。”
客人失望地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
此时被他们心心念念的绿玉正站在尹靖萱的房中,目光惊愕:“师父,你要去哪儿?”
这几日楼里走了很多人,但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绿玉也没在意,谁知今日尹靖萱和她说,她也要走。
这怎么成?师父要是走了,暗盈楼可怎么办?
尹靖萱温声道:“你都已经成人了,也撑得起暗盈楼了,我在留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绿玉慌忙摇头:“我撑不起来的,师父。”她恳求地看着尹靖萱:“我……我舍不得你走。”
被绿玉一双蒙了水雾的眸子望着,尹靖萱的心骤然软了几分,她拍了拍绿玉的肩道:“师父有师父要去做的事情,你长大了,暗盈楼就交给你吧。”
她想了想又叮嘱道:“现在世道乱,女子谋生不易,你多加小心。虽然我走了,暗盈楼的人脉还在,只要运作得当,在朝宁立足不是问题。”
绿玉的眼泪“唰”地落了下来:“师父。”
尹靖萱好笑地看着她:“哭什么,人总有分开的时候。”像她,这辈子一直在分别,或生离、或死别。
转眼,竟然将人生大半的路都走过去了。
绿玉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我舍不得师父,我以为师父会一直陪着我的。”
尹靖萱看着她,眼神温柔:“傻丫头。”世间又有几个人能陪你走到最后,就连你托付终身的那个人也许都不能。
她帮绿玉擦了擦眼泪,突然叹了口气:“暗盈楼交给你我是放心的,可我最放心不下的人也是你。”
绿玉抬头看她,眼圈微红。
尹靖萱道:“宫离夜刚被皇上放出来的时候,你去肃王府了是不是?”她是天机阁外阁的阁主,朝宁城哪有什么事情能逃过她的耳目。绿玉就算在小心翼翼,她也知道她去做了什么。
绿玉垂下头,避开尹靖萱的目光,低声道:“夏婉瑜离开了,他肯定很难过。”
尹靖萱道:“但是你根本没见到他。”
绿玉道:“我身份低微,若是能安慰他最好,若是不能,也就罢了。”平素骄傲的姑娘,一提起心底的那个人,仿佛就卑微到了尘埃里。
尹靖萱长叹了一声,心中清楚,宫离夜不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