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得厉害吗?”陆诚询问着一名胳膊打着石膏的战士。
“报告首长!不疼,这点伤算啥!”小战士努力挺起胸膛,声音洪亮。
“好小子,是条硬汉!”陆诚赞许的点点头,又转向旁边一个腿上缠着绷带的战士:“这里的伙食还吃得惯吧,有什么想吃的,跟护士说,尽量给你们安排。”
“首长,有口热乎的就行,比啃野战干粮强太多了。”那名战士憨厚的笑着。
付金年则更细致的询问着:“晚上睡得好吗,医护人员态度怎么样,有什么困难没有?”
他拿出一个小本子,不时记下战士们的反馈。
亲切的交谈声、战士们质朴而充满信心的回答,让病房里充满了温情。
陆诚和付金年一再嘱咐大家安心休养,配合治疗,争取早日归队。
战士们则纷纷表示,等伤好了,一定要重返前线,继续跟着首长战斗。
当电梯升上三楼,踏入重症监护和特护病区时,气氛明显的变得凝重了起来。
走廊中十分安静,只有医疗仪器规律的滴答声,以及病房中传来的痛苦的呻吟声。
消毒水的味道依旧浓烈,但其中却又掺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陆诚和付金年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脸色也变得十分沉重。
中心负责人的声音也压低了许多,带着沉痛,逐一介绍着重伤员的情况。
“首长,政委,这边几位战士,颅脑遭受重击或穿透伤,虽然手术清除了血肿和碎骨片,但一直未能恢复意识。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但情况很不乐观。根据我们的经验判断,不排除长期昏迷,甚至成为植物人状态的可能。”
病床上,几名战士的头颅包裹着厚厚的纱布,身上连着复杂的监护管线,脸色苍白如纸,胸膛在呼吸机的辅助下微弱起伏着。
他们安静的躺着,对外界的一切毫无知觉,只有监护仪上跳跃的曲线,证明着他们的生命仍在顽强的延续着。
“这边几位,脊柱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高位或低位截瘫。神智虽然清醒,但下半身完全失去知觉,无法自主移动,而且大小便失禁……”中心负责人的声音带着不忍。
病床上,几名年轻的战士睁着眼睛,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或是艰难的侧过头看向来人。
他们的身体被固定在特殊的病床上,腰部以下盖着薄被。
当陆诚和付金年走近时,其中一个战士认出了陆诚,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模糊的气音,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