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幽深,却不觉昏暗。
喜堂大红披挂,更不让人觉得喜庆。
然而此时。
一道道目光,就这么落在那满是市井气青年身上,有鄙夷,有不解,亦有是有难以置信。
田不怂不知何时,躲在众人边缘处的角落之中,就这么脑袋深埋,双手紧紧捏住腰间衣角,就连手背上惨白骨节,都是清晰可见。
这时,一面相刻薄寡瘦女修,一步站了出来,她是柳青禾同门师妹。
场中除山官外的棠城众修,多是按喜妖留下的信件,自个儿寻来的。
女修骂道:“田不怂,你平日里海誓山盟,信誓旦旦的劲儿哪去了?”
“这些年下来,你哪次见青禾师姐不跟条狗似的,常把一句‘我娶你’挂在嘴边,还讲什么‘为卿生,为卿死’!”
“没曾想到这临门一脚时,你就哑巴了,想当那缩头乌龟是吧!”
女修双手叉腰,冷嘲热讽不断,甚至用上地方俗语,让旁听者都是一阵气血上涌。
李十五同样侧身望去,神色多有困惑,莫非田不怂这厮终是幡然醒悟,决定痛改前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