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叉着腰站在他面前,杏眼圆睁:“长亭!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是大人的,能是谁的?”
她重重跺脚:“往日看你是条汉子,怎的也学会说腌臜话!”
长亭慌忙叩首:“卑职失言!请姨娘恕罪!”
他将利弊分析给苏杳。
“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还望姨娘容卑职将话说完。”
苏杳静静地看着他。
长亭指尖叩着案几:“苏姨娘,若是萧指挥使当真有你父兄的消息,你倒不如与他周旋。先借他的力去营救他们。”
“可他又不傻,我若拿不出虎符,他当真会帮忙?”
“你可以先拖住他。就说那虎符你要寻找。但你要先看到你父兄的活人。”
苏杳绞着帕子的手指骤然收紧,绣线在掌心勒出红痕。
她在犹豫。
“但……他何等精明,岂会信我?倘若是他知道,我在骗他,他会不会伤害我的父兄?”
“你别怕,就怕他不信!若是他真的帮你找到你的父兄,到时候……卑职自然会把虎符交给姨娘你的手上。”
“啊!那……”
苏杳的手一顿,突然意识到:“虎符在你那里?”
长亭沉默颔首。
“姨娘可知道,如今六部堂官里,有七成都在给萧遇府中送节敬。”
他顿了顿:“前几日就连谢太后的胞弟,那位国舅爷,还特意请了戏班子去萧府唱堂会。”
苏杳眉头微微皱起,她昨日已经领教过人走茶凉,让她尝尽世态炎凉。
想必朝堂上那些人精,更会见风使舵。
长亭的声音沉下来:“若让他们知道虎符在您手里,不出三日,听雨轩就得被翻个底朝天。”
“所以就算姨娘不主动交出,怕也会有人会主动出击,万一伤了姨娘或是陆家人……倒不如让那虎符用了值得。”
苏杳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她看着窗外的天,多希望此刻陆怀瑾能在她身边。
“哗啦啦!”一道惊雷划过,天空突然下了暴雨。
看着外头雨势瞬间大了起来,豆大的雨水齐齐打在窗台上。
苏杳好似看到雨幕中有个熟悉的身影。
她还想看清,却见春桃已经上前关窗。
“春桃,外头是谁?”
春桃关窗户的手顿住,朝着外头探去。
望着雨帘中翻涌的水雾,只看见几株被狂风压弯的翠竹。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姨娘莫不是眼花了吧?外头哪里有人?那么大的雨,就算是狸奴,也要回家去躲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