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满意的答复吧。
鹰钩鼻男人冰冷道,“年轻人有后悔的机会,能及时醒悟,悬崖勒马就还好。”
“薛德说的那些话有十足的迷惑性,被欺骗的联邦和火星民众不在少数,都以为能指望他们大发善心,和平摆脱被殖民的影响...”另一个中年人摇摇头,“独立向来是一个充满暴力,血淋淋的词。”
“是的,我醒悟后也感到心痛。”沈然说道,“不知我以后是否要回火星,更不知同胞们的未来究竟何去何从。”
“还不知道?”
那个中年人又微笑。
沈然迟疑,随后低下头,“我相信李家!我相信火星人一定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两个中年人满意地走开了。
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名为聂然的年轻人有重要性,但也不是很大。
无非就是拉拢成自己的人,后面在新闻媒体上“跳反”,可以给薛德那一派造成一些打击。
“挺能说的啊?合着在学校里我那么提点你,你脑子转不过来,其实就还是看不起当时的我是吧?”
忽然,唐冠走上来,见对方还保持着弯腰的态度,又一脚踹在沈然的大腿上,“还装!人已经走远了。”
“唉。”
沈然叹了口气,这才立直了身体。
拍了拍裤腿,说,
“没办法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嗯?”
唐冠眉头一皱。
沈然没有在意,“不就是吗,七院里的那些学生都以为自己是不可一世的天才,都觉得自己是有个性、有理想的人物,其实到头来都是稀里糊涂地跟着时代走。”
“你还挺能感慨的啊?”唐冠嘴唇勾起讥诮的弧度,“身在曹营心在汉?”
“没有。”
沈然连忙否认,道,“我这话的意思就是想说,我这个人没有坚守的理想。我就一没骨头的懦夫,谁厉害我就跟谁。”
唐冠觉得这话听着好像哪里有些不对,但心里又莫名的放松。
“自我认知清晰。”唐冠讽刺。
“现在我是叫你唐冠还是李冠呢?”沈然又问。
“唐冠吧。”
唐冠说,“我妈虽然是西方人,但有一个中文名字,姓唐。”
哦。
沈然想起,唐冠之前提到过一次,他和李牧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而又在李牧那里得知,他们的父亲李三洲是一个满世界播种的种马,据说有二三十个给他生孩子的女人。父子关系不能说很差,只能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