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一字一句的怒吼出来:“放了他,我是拓跋烈,我跟你走!我比他有价值!”
那人脸上带着嘲笑的表情,做了一个用手指划过咽喉的动作,手下的人,当着拓跋烈的面割开了慕容坷的喉咙,他看到了慕容坷眼中的光彩在消失,一个英雄居然就像一只狗一样在他面前被杀掉,拓跋烈肝胆俱裂,大吼一声拔出宝刀,带着仅存的十骑残兵杀向那个人。
“我杀了你!”
那契丹王爷手一挥,一队骑兵向拓跋烈杀将过去,远远的拓跋烈听到一句话:“不要杀他,留他一命。”
拓跋烈坠马了,他的身体也不能动了,所有的人都死了,除了他自己,他已经不想哭了,他躺在这草地上就呆呆的看着天空。
阳光透过炎热的空气,环环的照射下来,他突然有些眼盲,一个身体挡住了那阳光,他眯着眼抬头看向那人,最后笑了笑犹如解脱般说道:“杀了我吧!杀了我!”
那人低头看着他说了一番让他终生难忘,并且改变他一生的话:“拓跋烈,本王叫耶律楚雄,你的母亲叫做耶律傲雪,是漠北王庭的公主,也是本王的妹妹,本王是你的亲舅舅,漠北王庭的狼神大祭祀,契丹的天王,记住别人都可以杀契丹人,唯独你不可以,因为你是契丹人,不是鲜卑人,记住!你的命是本王给的,本王要你死你才能死,本王要你生你就得给我好好活着,活着好好做你的鲜卑亲王,本王自会给你你想要的荣耀!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罢那人转身上了马,数千漠北王庭骑兵快速往北而去。
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走到慕容坷身边,然后伏尸放声大哭,一种说不来的悲伤,一种说不出的屈辱:“我是鲜卑的皇子,鲜卑的王,我不是契丹人。”
信国公率领五千精兵来接应拓跋烈,但是独孤文钦看到的只有一个已经奔溃了的大魏五皇子,无人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至今日,拓跋烈依然希望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那个男人,他已经搞不清楚自己是谁,自己应该杀谁,或者被谁杀掉。
那次事情之后,他给自己的三哥拓跋宏写了一封信,信里有一首诗。
梦西凉
梦西凉,西凉风冷寒雪荡,过天山,无故交,纵有塞外江南景,亲不在,意难断,万里沙场几人还,谁人不是深闺梦中郎
唯有梦西凉
二百同袍出关去,只得枯槁一人归,契奴道吾是白奴,吾道吾为鲜卑王,契奴诛尽鲜卑血,吾用契奴头做杯,今日杀来明日还,来年荒草丘莹堆,何人识得英雄冢,何人识得梦中郎
唯有梦西凉
信随军队信鸽飞往西凉州,而拓跋烈的马车在往盛京而去,独孤文钦发了奏报给孝定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