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可有把握,能够顾全她的安危?”
张道之点了点头。
见状,妇人松了口气,看向阿茹娜,
“娜儿,给道长磕头。”
阿茹娜目含泪光,看着自己的娘亲,久久不语。
张道之摆了摆手,“不必,贫道不喜欢这一套。”
然而,话音刚落。
阿茹娜在自己娘亲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决然。
随后,她也不再犹豫,朝着张道之重重磕下三个响头,并将自己的小腿上的布条解下。
露出一把金刀,双手捧上,欲递给张道之,
“今后,阿茹娜的命,就是你的了。”
草原上的不少部落,都有着一个传统。
只要是女儿家,自生下来,便会由父亲打造一柄刀。
比匕首要略长一些的刀。
此刀,称为压裙刀,又称为带裙刀。
在张道之前世时期的宋元时代,这样的习俗尤为火热。
《墙头马上》、《清平山堂话本?快嘴李翠莲记》中,都有记载此刀。
若是一名草原女子将压裙刀递给某名男子,通常是表达爱意的方式。
除此之外,还有甘愿为他效忠的意思。
张道之不太理解这种习俗,不过,他也并未接下那柄压裙刀。
只是缓步走到母女二人居住的屋檐外,背对她们二人,沉声道:
“时辰不多了,想对你女儿说些什么,便说什么吧。”
捧着金刀的阿茹娜看向妇人。
后者笑着摇头。
对于她们母女二人所言,张道之并未去听。
只是将注意力转到别处。
渐渐地。
夜幕里飘起鹅毛大雪。
张道之静静站着,任由雨雪拍打在身,仍旧寂然不动。
他摊开手掌,看着那些飞雪落于掌心之中迅速融化,如花开花落,如春去冬来。
心里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破庙里。
妇人不知说了些什么,竟是泪流不止,使出浑身气力,才勉强抬起手臂。
轻轻擦拭掉阿茹娜脸颊上的泪痕,轻声呢喃道:
“为娘这辈子,就这样了。”
“你要想尽一切法子,活得比娘这辈子要好。”
“娘好想再陪你走一程,好想...好想...”
阿茹娜一直将自己的娘亲视为天,视为自己最大的靠山。
无论遇到怎样险峻的情况,只要自己的娘亲还在,她就感觉,一切都还有希望。
只是,如今,她的天塌了。
妇人去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