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嫔闻听怀袖此言.捉着汤匙的手一抖.“当啷.”一声脆响将汤匙跌入碗中.抬目望向怀袖.声音微颤问道:“我的事儿.你都知道了.”
门外守候的宫女听见屋内突然有尖锐响声.赶忙推门进來瞧.勤嫔皱眉低喝:“你们出去.”话语才落.猛地咳嗽起來.连续剧烈的咳嗽震得身子颤抖不住.
怀袖赶忙起身拥住勤嫔的肩膀.大声叫道:“來人.快來人.”
那几名宫女原本被勤嫔吼地吓退出去.此时听见怀袖大喊.又跑进來.见勤嫔咳嗽不止.一个贴身侍女慌忙跑了去.过不多时.端了半盅蜂蜜來.一口气给勤嫔全部灌下.方才止住了咳嗽.
此时再看勤嫔.已咳地满眼盈泪.额角渗出细汗.脸涨地红紫.连耳边脖子都震地通红.略歇了息片刻.方才面色方才回复.勤嫔仍遣宫女退出去.
怀袖实不知勤嫔究竟有何身世故事.但见突然她如此.心内也惊慌起來.赶忙道:“熙岚.你别误会.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刚才在内室时见你性情寡淡.才随口问的.”
勤嫔此时情绪已稳定下來.捏着汤匙呷一口汤汁咽下.和声低语道:“日后你会知道的.”
用过午膳.怀袖又坐了一阵子便起身告辞.临出门时.恰遇见银铃儿在院内玩耍.见怀袖走.便跟在后面直走出老远.许是再向前.已到了这狗儿不熟悉的地界.它便停了下來.目光殷殷望着渐渐行远的怀袖主仆二人.
秋日的天越來越短了.此时天光虽仍敞亮.然光影已抹上了宫墙西面的殿顶.映射的哄抢黄瓦黄瓦越发璀璨.而怀袖回身时.看着银铃儿久久站在蒿草略高的青石永巷望着她们.竟陡然生出悲凉之意.
是的.悲凉.这个词始终笼罩着怀袖的思绪.自打怀袖迈入娴茹宫的第一步开始.所有的素白色都仿佛向她暗示着这个意思.就如勤嫔.同样被白色而厚重的迷雾重重叠叠地笼罩着.
回到清芷堂.天色已晚.怀袖并无胃口.只叫预备清粥小菜草草用过了事.
晚间.涣秋进來说月牙公主下午差人來请.怀袖细问.涣秋却又说沒甚要紧事.怀袖只当月牙闷在屋内养病.又叫她去讲故事.原本也打算明日去给孝庄请安.顺道去瞧她.便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唤了翦月进來.吩咐明日清晨做些新鲜糕点预备下.
翦月答应.正要出去.见怀袖坐在榻上.眼睛半眯似困倦至极.正欲说话时.却见怀袖身子前后晃了两下.竟似要晕厥.
翦月大惊.赶忙上前扶住怀袖的手臂叫道:“姑娘.你怎么了.”
经翦月的这么高声叫嚷.院子里的涣秋.映雪.福全等人全听见.纷纷奔入屋内.见怀袖倚靠在翦月身上.眼睛微合.面色略显苍白.围拢在身旁连声轻唤.
怀袖缓缓张开眼帘.环顾众人.面色不解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翦月细细打量怀袖.忧心重重道:“姑娘刚才突然晕厥.我们吓坏了.”
福全也赶着道:“姑娘身体可有何不适.奴才这就去传太医來.”
怀袖微笑摇了摇头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这晚了.劳烦太医做什么.我只是觉着这两日每吃完饭.便觉头脑沉闷.困意浓重.只想睡觉……”♂手机用户登陆 m.zhuaji.org 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