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月闻听笑抿了嘴.涣秋端着洗漱用的铜盆走过來.问道:"姑娘起來了."
翦月摇头道:"还沒.我刚瞧着还好睡着.你先进去吧.且轻着点."
涣秋闻言轻声走入内室.却见隔着纱笼.怀袖已将锦帐挑开.
"我刚听着外头谁念诗呢."怀袖才睡醒时候不长.见涣秋进來便随口问了一句.
翦月此刻也折了回來.见怀袖挑起帐子.便将门关严.怕外头的冷风闪着她的热身子.
听见怀袖询问.翦月笑道:"咱这院子里除了姑娘.还有谁会作诗呢.左不过福全说顺口溜.什么'今冬麦盖三层被.來年枕着馒头睡'"
怀袖此时已叫涣秋伺候着披了银狐夹袄起床下了地.听见翦月如此说.问道:"又下雪了吗."
涣秋笑道:"这怕是今年冬日下的最大的一场了.早晨听映雪说从昨晚后半夜就开始下.至此时.连房檐上明黄的蹲兽都快瞧不见了."
怀袖闻言笑道:"看來的确如福全所言.明年是个好年景."
翦月将铜盆中的炭火笼旺.又将南角窗开了个缝隙将屋内一晚上的郁气散尽.正收拾床榻.听见怀袖如此说.忍不住笑道:"这老话儿说得也可巧.像是早算计见似得准."
怀袖将敷过面的热帕子递给涣秋.笑道:"这些老话儿听进咱们耳中不过是句话.你可知这老话儿是经过几百.甚是上千年的阅历.积累下來的经验之谈.透着万千气象中的智慧.自然是准的."
怀袖说着话.坐在南窗下的妆镜前.涣秋拿着篦梳比划了半天.总觉着梳哪种头饰都不满意.
怀袖道:"费这心思做什么.反正我今日也不出门.就输个简单的斜云髻.后头别一根梨花玉簪固定就行了."
涣秋却道:"妆扮这样简单.万一万岁爷來了.岂不是显得太潦草了."
怀袖回头笑睨着涣秋道:"你这妮子.怨不得这些日子总变着花样给我换头饰.原來是这个缘故."
涣秋笑道:"我给姑娘换头饰.不过是起个锦上添花的作用.姑娘本就丽质天生.万岁爷瞧的是姑娘这个人."
此时.映雪正端着热奶昔走进來.只听见涣秋说的后半句.忙问道:"怎么.万岁爷这大早就要來咱们这儿.早朝都不用上了吗."
涣秋和翦月听见映雪这句.笑得前仰后合.涣秋只捂着肚子笑道:"你这话切莫叫旁人听了去.皇上若是这早从咱们这儿出去.旁人怕是误解昨晚姑娘侍……"
幸而翦月反应快.冲着涣秋猛眨两下眼.涣秋才反应过來.寝字硬生生被憋回肚子里.
几个丫头再看怀袖.只见她早已玉面飞霞.一双水眸斜凝着她几人.
见她几人不笑了.怀袖忍不住冷嗔道:"平日是我太纵了你们.如今都编排到我头上來了."
怀袖话音未落.只听门外一个清脆如铃的声音笑道:"怎么编排的.说与本公主听听呗."♂手^机^用户登陆 m.zhuaji.org 更好的阅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