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纨绔都走了,沙校尉也疑神疑鬼的出了城门,他抱着那个酒坛子,独自坐上了马车。
他回想起离别前,他和钱甲的对话。
“我就不上去了吧,沙校尉。”钱甲慢慢悠悠的说,“这万一新的县太爷来了,你不怕他发现点什么?”
就算是你留在城里,你也不一定会为我说好话啊。我能压住那些乡绅,我又管不住你。
沙淼心里十分纠结,他有些左右为难,他感觉自己怀里抱着一桶火药,扔掉也不是,不扔掉也不是。
“按我给你的词,跟你的上司说,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钱甲朝他挤眉弄眼,“你自己也觉得没问题不是吗?”
钱甲告诉他,只要说这东西是邪神,按时按量倒鸡血进去,就能保人官运亨通,类似于养小鬼。
沙淼心里犯嘀咕,到底是自己养着,还是让上面人养着,反正只要他这个传话的人不老实交代,事情就很难明朗,他有点卡在了当中。
“还有什么顾虑,你是觉得我还会骗你?”钱甲说话没有什么顾忌,他十分的直白,“你觉得我骗你的理由是什么?你留在这里,你就能制服我了?”
这种过于轻狂的话语,从钱甲的口中说出来,竟然显得如此自然,甚至有些理所当然,以至于沙淼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一路上,真不会有什么意外?”沙淼还是有些多疑。
“沙校尉,你可是官兵啊,你是觉得山贼敢抢你,还是流民敢抢你?”钱甲拍了拍手中的那坛酒,顺势贴上一张隐匿符,“怎么着,这一趟走下来,这点底气都没有了?”
沙淼知道对方在用激将法,聊了别的话题,“你会在这城里待多久?”
“这个嘛。”钱甲摸着那匹膘肥体壮的骏马,“跟新的县太爷混熟,从中拿点蝇头小利,然后离开。”
“古怪的家伙。”沙淼抱着酒坛子上了马车。
“师父,我们今天还继续算卦嘛?”南无坐在酒楼外的台阶上看着钱甲。
“还算个屁啊,他都不瞎了,谁信他啊。”秦禽在一旁接话,轻蔑瞥了一眼,又转过头去,“骗子一个。”
“算卦应该是不行了。”钱甲把沙淼送走,随后坐在了两徒弟中间,“那些乡绅应该是怕我乱说话的,我抢了他们的风头。要是底下的小商贩不信大家族,调转过来信我,那些豪绅都会防着我。”
钱甲摸着自己的下巴,“那几个纨绔是为了夺权,才会想着要提携我,积攒自己的势力和声誉。不过所有的前提都要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可惜,他们现在知道我不可控了,应该也不会太信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