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甲推着板车进了宅门,两个门神跟在钱甲身后。
“有人吗?”钱甲做事已经返虞归真了,没有顾及,直接问。
肯定是没有人回应的,现在钱甲身后跟着两个门神,就算有游魂也要被吓退了。
“这户人家是怎么把你招出来的?”钱甲重新问树妖一遍,他想知道更具体的位置,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树妖把自己抱作一团,精怪都是有些怕门神的。现在两个门神铜铃那么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让他压力倍增,他已经开始细细回想他这些年作的孽了。
“一瓢晨间露,一段风雨雪,一捧归土尘,一碗骨肉血。”树妖似乎是念出了一个配方,不过念的很简练隐晦。更多的他不愿再说了。
推着板车走不了亭台楼阁,钱甲顺着大道直接走进了货仓。
车轮吱呀吱呀的转动,门神的压迫感十足,这都入夜了,虫鸣都听不到。
“他们就这样把你招出来,然后就放任不管你啦?”钱甲走近几步把货仓的大门拉开。
“他们吞下了我的种子。”树妖难为情的说,“我不会对我的种子下手,他们用血肉温养我的种子,我也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
“哦,这我懂,护犊子。”钱甲将另一扇大门也拉开,库房里面空空如也。
“他们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钱甲回头问。
树妖在两个门神的审视下,老实回答,“等新县令任命的时候回来,这种杀豪绅的灭门大案一定要查清楚的。让新县令在千头万绪中,忙的焦头烂额。等时机成熟之后再现身,帮助新上任的朝廷命官拨开重重迷雾,缉拿真凶。建立一个比较好的初始印象。,”
钱甲走近树妖,“谁演真凶?”
“我演真凶。”树妖指了指自己,“我用我的树根,弄出一个傀儡分身,让他代替被斩首示众,我就能自由了。”
“你信了?”钱甲带着笑意。
“不信,但是有机会就可以试一试。”树妖回答。
“他们怎么困住你的?”钱甲把树妖身上的束缚解开。
树妖回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不离开这个地方。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东西困住他,他似乎只是被一种如有似无的感觉牵绊住了。害他想离开的时候觉得不舍,仔细思索为什么要留下时,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