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像一阵风一样,一溜烟便跑过了一条街,宣传的人马如狂风过境,来得快,去得也快。
锣鼓声小了,鞭炮声也小了,但街头巷尾的议论声逐渐变大了。
茶馆和酒楼里的闲散人员没心情吃茶喝酒了,店铺里挑挑拣拣的客人,放下了犹豫不决的心情,走出了店门。
“刚才那衙役说什么?知府大人来了?知府大人什么时候来的?还要抓妖?假的吧?”就算是谣言,也不能编造的太离谱啊。
“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知府大人昨天就来了?”其中一个路人回答。
“昨天就来了吗?我怎么没看到。”
“仪仗队都有在街上晃悠了好几圈了,你没看见?”路人洋洋得意的说,了解了比别人更多的信息,让他觉得无比的自豪。
“知府来这破县城干什么?抓妖?之前的血魔被抓到了吗?”大家开始交流自己知道的信息。
“之前的血魔不是早就抓到了吗?”路人露出鄙夷的眼神,插嘴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跟个井底之蛙一样,你应该提高警惕,发生在身边的事情你一点都不在意,到时候逃命都不积极。长点心吧,听我一句劝,我可是为了你好。”
一直被打压的人也不反驳,憨憨的笑着,“是是是,您说的对。”
然后话题终结,大家都去衙门看热闹去了,也没人会在乎这种无关紧要的忠告。插嘴的人觉得没趣,也不好追上去继续讨没趣,没话找话,就显得厚脸皮了。
与其和这种喜欢说教的人辨明是非,不如早早结束掉话题,和他们争辩只会浪费时间,不如去看些热闹,还能了解些新鲜事。
衙门的门槛差点被踏破了,衙门的衙役没有阻拦,一群人涌进公堂中,站在栅栏外看热闹。
侯知府坐在公堂桌上,一派正义凛然的样子,舒县令另外搬了一张小桌,隔开了五六步的距离,坐在侯知府的左下方。
一个女人穿着囚服,双手被法绳捆住反剪在身后,她脚上戴着脚镣。
她明明是犯人,却不是以嫌犯的臣服姿态跪在公堂中间,她像刚干完农活,休憩的样子,盘坐在公堂中央歇脚。
一个衙役哆哆嗦嗦拿着水火棍守着她,表情看起来不太情愿。
知府大人一拍惊堂木,没把犯人吓到,倒是先把衙役吓得一惊。
“妖孽!你可知,你犯了何罪?!”侯知府说话,底气十足。
“大人,我犯了何罪?”女凶犯不卑不亢,平静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