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的醉意慢慢散去,长指挑起她的下颌,顺着她轻颤的眉眼看了进去,眸中是散不开的墨色。
许久,缓缓开口,“那便就这样折磨下去……”
像他的父母亲一样。
却又同他们不一样,他永远不会放手。
沈清棠抿着唇看着他。
今夜他喝了太多的酒,无心那事,只抱着她上榻去睡。
黑夜里两个人相互依偎,看着亲密,实则心却隔得千山万水。
他睡觉的姿势也霸道,搂着她的腰,不许她动弹。沈清棠整个身子都快睡僵了。
好不容易等他睡着了,微微挪动下身子,就听他清冷无波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祖母离世了,妹妹知道吗?”
他感受到怀里的人一下子沉寂下来,许久才轻轻回他,“我知道。”
她对这个自幼抚养自己长大的祖母,内心是有愧疚的。
哪怕她数次想将自己推去西院,哪怕自己最后算计她离开了侯府。
可她总会想起,当年有个人,她牵过自己的手,满脸慈爱地抚摸她的头,对她道:“我听你祖母提过,你乳名唤作囡囡。囡囡,别怕,以后这承平侯府就是你的家。”
她没了父母亲人,也没了抚养她长大的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