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
那尊神圣的法相，便如琉璃般，轰然破碎，化作漫天飞舞的猩红光点。
光点之中，哪吒的身影缓缓浮现，却已变得虚幻、透明。
他并非英灵，而是以神灵之躯降临。
哪怕只是一道投影，也拥有着神明的位格。
但此刻，他败了。
败得……彻彻底底。
“原来如此……”
哪吒看着下方那个气息还在疯狂攀升的身影，眼神复杂。
“以整个界海的衰亡为食粮……你已经，不是单纯的魔王了……”
“真是……一份有趣的‘错误’。”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身影也越来越淡，最终，彻底消散在虚无之中。
没有不甘，没有愤怒，只有神明对一个超出理解范畴现象的，最后观察。
至高天界的杀伐第一，三坛海会大神。
退场。
死寂。
整个界海，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寂。
亚瑟王和项羽缓缓放下武器，看着那个独立的白发身影，眼神中充满了凝重与忌惮。
“他……他吞噬了哪吒三太子的力量……”刘尚的声音在颤抖。
“不…那不是哪吒的神力…”亚瑟王的声音艰涩，仿佛每个字都重若千钧，“那是…法则的残响，是刚才那一击从界海最深处引动的…衰亡本源！他把‘死亡’本身，当成了食粮！”
“无数纪元，无数时墟，沉淀在这片洪流底端的，所有‘死亡’的总和……”
虞溪呆呆地听着，一个让她浑身冰冷的名词，从她脑海中浮现。
“虚实之境……”
是的，在暴食权柄的加持下，吞噬了近乎三分之一界海的衰亡之力。
季岚的修为，已然跨越了那道天堑，抵达了虚与实的边缘。
距离那执掌一条大道本源的至高“王座”，只差最后一步。
就在众人以为，他会乘胜追击，将哪吒消散的神力也一并吞噬时。
季岚，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哪吒消失的地方，没有动作。
他右瞳的暗紫色漩rou，似乎平息了一瞬。
但下一刻，更加狂暴的饥饿感，让他缓缓转过头。
他的目光，不再聚焦于任何个体。
而是扫过这片无垠的，死寂的，却蕴含着无尽“食粮”的……界海！
他的目标，是这里的一切！
“必须阻止他！”亚瑟王握紧了圣剑。
“怎么阻止？”
项羽的重瞳中，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