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胸腔处,那块指针乱转的巨大怀表,表盘上浮现出一张锈迹斑斑的黄铜车票。
“若是失败……”
“两位高贵的‘存在’,将会成为鄙人这辆爱车最后的燃料,荣幸之至。”
话音刚落,安德修斯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
“荒谬的游戏。”
他身前那本古朴的圣经,再次绽放出璀璨的金光。
无数神圣的律法符文,如锁链般从书中涌出,试图强行解析并覆盖这片空间的规则。
“在天国的光辉下,一切异端都将被净化,一切混乱都将被修正!”
“我,在此宣告——”
“你的‘存在’,无效!”
这是他作为天国使徒,最根源的权能之一。
以天国律法为基石,否定一个“错误”的存在本身!
然而,面对这足以抹杀概念的攻击,迷恒只是歪了歪它的火车头脑袋。
它胸前领带夹板的那只小手,抬了起来,对着那些涌来的金色符文,轻轻地,弹了一下。
叮。
一声清脆得如同敲响玻璃杯的声响。
安德修斯那由“律法”构筑的、足以覆盖整个空间的金色神文,如同一面被石子击中的镜子。
轰然破碎。
化作漫天无意义的金色光屑,缓缓飘落,最终消散于这片灰白之中。
“……”
安德修斯脸上的神情,彻底凝固了。
如果说季岚的攻击被抹消,是无法理解的现象。
那此刻,自己最核心的权能被如此轻描淡写地弹碎,则是对他信仰的……终极亵渎。
他的“秩序”,在这里,连一张纸都不如。
“很抱歉,尊贵的客人。”
迷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彬彬有礼的遗憾。
“在这辆列车上,唯一的规则,就是我的规则。”
“你的‘律法’,似乎……买错票了。”
“喂,天国的使徒。”
季岚懒洋洋的声音,像一根针,刺破了安德修斯的死寂。
“看来你的‘神’,在这里信号不太好啊。”
安德修斯猛地转头,金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季岚,那眼神仿佛要将他活活吞噬。
“闭嘴,异端!”
“别这么激动嘛。”季岚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现在我们可是坐在同一条贼船上的队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