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抬起头，便看到靠窗的顾祁垂着头，一直在用手费力遮挡阳光。
一片阴影投掷而下，顾祁视线模糊间，一股独属于女孩子的香味，充斥着鼻腔。
虞棠腰肢擦过他的鼻尖，正凑近身体，将几本书遮挡在窗口。
鼻尖泛起来浅浅的战栗，让顾祁愣在原地。
太近了…
少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就连呼吸都满是热气。
等到虞棠坐回座位，顾祁依旧像是雕塑定在原地。
“下午还要考试，拉窗帘别得同学会有意见，这样就好了，光照不进来，你的眼睛能舒服很多。”
听到虞棠温和的解释，白发少年垂着头，仿佛并不愿意同她交流。
她也理解顾祁孤僻的性子，自顾自打开饭盒，笑靥如花递给少年。
“我饭打多了，要不要一起吃？”
顾祁闻声抬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尾红红的，因为强光刺激流泪的原因，显得有几分可怜无辜。
眼下漂亮的泪痣，颇有一股性张力拉满的反差感。
他动了动唇，心中快要紧张到想哭，根本没办法完整说出一句话。
“没事，你要是不想说话也没关系。”
面对虞棠的温柔，顾祁心中愈发愧疚，甚至害怕她厌恶，产生了痛恨自己的想法。
分明是他不擅长交流，他很想跟她说话的。
两人融洽的气氛，被坐在后排的厉时衍全部目睹。
冷淡疏离的少年面色阴沉，盯着虞棠的饭盒。
分明以前，她只会给自己送午饭的。
夏乔见厉时衍目光，一直停留在虞棠背后，忙假好心拽过沐娇娇。
“厉时衍，娇娇来找你了，我们要不要一起，对一下上午考试的答案，看看有没有错。”
“没兴趣。”
厉时衍看在沐娇娇的份上，才不耐烦回了夏乔的话。
被冷淡对待，夏乔更是对虞棠厌恶到极点，阴暗的心理滋生蔓延。
“娇娇，我跟你讲，第五排的女生考试作弊，厉时衍上午也发现了，还专门踢了她椅子一脚警告，不信你问他！”
夏乔声音拔高，故意摸黑虞棠想让厉时衍厌恶，引起他的注意力。
而这话声音有些大，更是引得全考场复习的同学，向着虞棠望去。
处在注视中心的少女，全然不关心，这小女生莫名其妙的针对。
可虞棠沉默不语的模样，在顾祁看来就是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