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在考棚内做了几个伸展运动,揉了揉胳膊和腿,待全身舒畅后才又坐到桌前,重新取出考卷和笔墨,开始看第二道题。
相比四书,经义的题目更为简单,加上这篇文章不要求八股文的格式,不到半个时辰,宋应知就写完了。
剩下的时间都是在修改和润色,直至考场上出现第一个人交卷后,宋应知才开始誊抄答案。
直到交卷出了考场,呼吸到新鲜空气,他才后知后觉,最重要的一场结束了。
接下来四天,第一天考一篇策论,第二天考判语五条,诏、诰、表各一道,共计八道题。
第三天考经史策五道题,最后一天则是诗赋。
一连五天不间断的考试,饶是宋应天身体素质再好也顶不住了,第四天从考场出来后,他觉着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撑着身子回到宿舍后,鞋都没来得及脱掉,宋应知倒头就睡着了,到了后半夜被冻醒后,才发现自己又冷又饿,身上还一股子臭味。
宋应知只好勉强撑着身子起来生火做饭,顺便烧点儿热水擦拭身子。
夜里寒冷,尽管他速度已经很快了,第二天起来还是着了凉。
撑着身子把最后一场考完后,回到宿舍便一病不起。
孙秀才得知此事后,赶紧让家丁背着他去医馆看大夫。
只是这病来势汹汹,哪怕宋应知每日按时吃药都不见好。
宋家众人在家焦急的等了好几日,都不见宋应知回来,宋老头便让宋大河来看看咋回事,到了私塾,才知道这娃子已经病了好几日!
那日虎子的事,宋大河虽气恼宋应知,可当看到孩子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后,心里的气已经消了大半。
屋子里的一股浓浓的药味,宋应知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他爹来了。
直到宋大河坐到床边,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爹,咳咳咳!!……”
一阵剧烈咳嗽过后,宋应知才继续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听得宋大河满心难受,来之前他都想好了要怎么教训这个不回家的逆子。
可现在却是一句狠话都说不出。
半晌,他才低头朝宋应知轻声开口,“病成这样了咋也不给家里来个话?你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寻常的药哪治得好?还得是爹当年给你弄得偏方才管用。”
宋应知五岁时也病了半个多月,是宋大河依着偏方从山里采药回来熬,喝了一段时间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