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的断刀插在太庙匾额上,刀身映出的火光中,"岳"字战旗已插遍燕云十六州。老将军忽然单膝跪地,从怀中取出半块虎符:"官家,背嵬军的弟兄们...都在等您号令。"
江风掠过杨惊鸿的面具,少年撕下伪装的刹那,沥泉枪红缨突然燃起火焰。二十年前小商河畔的血战场景在火光中重现,杨再兴最后一枪刺穿金将咽喉的画面,与眼前少年枪法轨迹完美重合。
"狼主可知真正的河洛图在何处?"赵佶突然扯开僧衣,背后刀疤与玉玺纹路在朝阳下泛起金光。钱塘潮水倒卷的瞬间,三百道水柱冲天而起,每道水柱中都浮现一座金国边关的虚影——居庸关的城墙正在杨再兴枪影下崩塌。
完颜宗望的尸身突然抽搐,咽喉处的玉玺碎片渗出黑血。那些血珠坠地成字,竟是二十年前赵佶写给辽国的密约!慧觉禅师突然朗声长笑,漫天菩提子如雨落入江心,每颗都刻着"靖"字反文。
"师父!"杨惊鸿的惊呼声中,老和尚的僧衣在江风中化作飞灰。九瓣莲花烙印悬浮空中,渐渐凝成方腊起义时的"永乐"年号。韩世忠的虎目突然瞪大——那烙印纹路,竟与太行山义军信物完全一致!
赵佶赤脚踏进九曲溪时,怀中《推背图》终谶突然自燃。灰烬飘向北方天空,勾勒出开封城轮廓。下游漂来的青铜面具内侧,新帝名讳的血字在触水瞬间变成"赵构",又渐渐化作"靖康"二字。
"韩卿,该走了。"帝王最后回望垂拱殿方向,杨惊鸿的银枪还钉在蟠龙柱上。枪尾红缨拂过裂开的河洛图,那些裂缝恰好拼成完整的少林罗汉阵图。
钱塘江潮吞没最后一枚菩提子时,临安城头的柳叶镖突然齐鸣。三百金骑咽喉处的"靖康二年"刻痕同时渗血,在地上汇成岳飞的"天日昭昭"四字。而太行山巅的烽火,已经烧红了燕云十六州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