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是三个月前,她第一次因过度劳累尿血的那天。
蛋糕上的奶油字早已融化,但依稀可辨:“暖暖,对不起,把你卷进我的人生。”
她终于崩溃,伏在他毫无知觉的腿上嚎啕大哭。
商司瀚的左手轻轻抚过她的发顶,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这种人……本来就不该有生日。”
暖暖在收拾碎玻璃时,发现沙发下藏着一个丝绒盒子。
里面是一枚胚胎冷冻管的钥匙,标签写着:“SH-WF-001 基因修复完成”
盒底压着一张便签:“如果科技来不及接他们……至少接住你。”
——他的遗嘱里,其实还有一条隐藏条款:“若本人死亡,胚胎立即销毁。”
他不愿她一个人承担希望。
深夜,暖暖将脸贴在商司瀚的掌心。
“为什么是导尿袋支架?”她轻声问。
轮椅上的男人望向窗外,月光照亮他脊椎手术的疤痕:“十年前车祸那天……我闻到自己烧焦的味道。”
他的拇指擦过她泪湿的脸颊,“从此……怕火。”
暖暖半夜惊醒时,发现床边轮椅空荡,书房门缝渗出火光。
她冲进去时,商司瀚正用左手捏着燃烧的遗嘱一角,火舌已经吞没了“肾脏置换”条款。导尿袋垂在轮椅边,尿液滴在地毯上滋起细小的白烟。
“你干什么!”她徒手去抢,火焰舔过指尖。
纸页在两人争夺间碎裂,黑灰飘散中露出一行此前被荧光墨水隐藏的字:“禁止暖暖为我捐肾——哪怕她自愿。”
商司瀚的左手突然发力,将最后一片燃烧的纸按在自己心口。焦糊味混着皮肉灼烧的气息弥漫开来,他却像感觉不到疼,只是盯着她烫红的手指:“现在…我们一样了。”
生日蛋糕原封不动地摆在冰箱里。暖暖清晨发现,奶油玫瑰下埋着个微型存储器。
插入电脑后弹出的视频里,商司瀚坐在空荡的胚胎实验室,左手指间转着那把蛋糕刀。
“当你看到这个,说明我失败了。”刀尖突然划破掌心,血滴进培养皿,“SH-WF-001胚胎的线粒体…需要母系基因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