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骗子。
回家的路上,商司瀚的轮椅安静地滑过走廊。我走在他身侧,看着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右手无力地垂在扶手上,无名指上的婚戒反射着细碎的光芒。
那枚戒指内圈刻着「T12-L1」——那是他最后一次能感觉到我眼泪的脊髓节段。而现在,损伤平面已经上升到T6,医生说如果继续恶化,连呼吸都可能需要辅助。
"今晚想吃什么?"我故作轻松地问。
商司瀚用左手操纵轮椅转向电梯,声音沙哑:"你...决定。"自从那次毒素发作损伤了声带,他说话就变得很费力,每个词都像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我突然抓住他的右手。那只手苍白修长,指节分明,却像橱窗里的蜡像一样毫无生气。我把它贴在自己脸颊上,感受那份冰凉。
"暖暖..."他试图抽回手,但我握得更紧了。
"再试一次。"我盯着他的眼睛,"就我们两个。"
监控仪器的滴答声是卧室里唯一的声响。我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摊着从温玉那里"借"来的便携式肌电图仪。商司瀚靠在床头,右手平放在仪器面板上,十二枚微型电极贴在他皮肤上,连着一台改装过的笔记本电脑。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他问的是超频控制器。
"上个月你发烧说梦话时。"我调整着参数,"你喊'电流强度不够'。"
商司瀚的嘴角微微上扬,那几乎算是一个笑容。自从彻底瘫痪后,他连微笑都变得很克制,仿佛任何情绪波动都是对有限体力的浪费。
屏幕亮起,波纹开始流动。我深吸一口气,像讲述童话般轻声说道:"等你能站起来了,我们就带念荨去三亚。她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