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司瀚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他坐在轮椅上,左手悬在半空,显然是想要回助听器。我弯腰捡起那个精巧的设备,金属外壳在掌心微微发热。
"你...都听见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小心翼翼,眼神闪烁得像做错事的孩子。
我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他面前,亲手为他戴上助听器。我的手指擦过他的耳廓,感受到那里的温度明显升高。季风识趣地退出书房,关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解释一下?"我抱起双臂。
商司瀚的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轮椅扶手——那里刻着一行小字「给暖暖的退路」,是我上个月擦轮椅时偶然发现的。
"右耳...确实...听不见。"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比平时更沙哑,"左耳...30%...不戴的话。"
"那刚才?"
"助听器...有增强模式。"他的耳尖红了,"平时...调低音量。"
我瞪大眼睛。所以他一直能听见?那些我不得不重复三遍的话,那些凑到他耳边说的秘密,那些在黑暗里以为他听不见的喃喃自语...
"为什么?"
阳光透过雨帘照进来,在商司瀚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