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在的时候,她沉迷学医。兄长未去南州前,还会陪她玩耍。
等到娘走了,幼弟被祖父带去教养,兄长远在南州,她的世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没有欢笑,没有快乐,有的只有沉闷和忧郁。
外祖和祖父心疼,便把她送到了神医谷调理。
谷主萧云澜顾及和外祖的相识之情,对她多有照顾,之后更是让她成为了他唯一的女弟子。
她每日清晨就早早起床,踏着清晨的薄雾进山采药,回来后跟着师父师兄们研习医理,救治来神医谷求医的病人。
直到入睡,才会停下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样的生活看似枯燥,姜槿的内心却是平静而满足的。
她知道,只有她付出所有的努力,才会成为娘亲那样仁心仁德,救助天下百姓的神医。
在这样的生活中,她渐渐从失去娘亲的悲痛中走出。
她以为她在神医谷的日子,一直会乏味下去。
直到神医谷来了个特殊的病人。
他叫寒澈,病得很重,很奇怪。
他已经长成了少年模样,丰神俊美,剑眉星目。
就算左半边脸上戴着一个小小的面具,也不影响他与生俱来的尊贵清冷。
他穿着一身上好的玄衣锦袍,身影消瘦,如同风中劲竹。
第一次见到他,姜槿就被他吸引了。
寒澈盯着她:“小姑娘,你是谁?你这么小,也是大夫吗?”
“我乃尚书府的嫡女,名唤姜槿,是谷主的弟子。”她神态自若,显露出和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担当。
心想真是好俊俏的大哥哥,她还没看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可惜他病了……
寒澈似乎是愣了一下,学着她的语气:“寒澈,京城人氏,在家中长辈的陪同下,前来神医谷求医。”
之后,他们常常见面,虽不算熟络,但好歹算是认识了。
他是病人,她是大夫。
虽然他从未拿她当大夫……
“小姑娘,你确定你能看病吗?”
“你这么小就学医吗?”
姜槿生气道:“你看不起谁呢?我娘亲是白挽神医,我怎么就不能当大夫了?”
见她气恼,他起了逗弄的心思:“神医的女儿怎么了?神医的女儿就一定会医吗?再说,你一个小姑娘,好好学学绣花不成吗?”
她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怒气在心中翻滚。
本想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
寒澈不是第一个质疑她的,更不是最后一个。
罢了,不和他说,要人人都这么解释,岂不是很累。
好像发觉自己说错话,寒澈的眼神变得温和,似乎有了几分心疼之色……
因为他的病,她第一次见风轻云淡的师父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