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捧起水。
从脖颈开始,一点点地冲洗着身上的血迹,他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地牢里的血腥场景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可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洗了许久,他才拿起一旁的布巾。
用力擦拭着身体的每一处,从手臂到胸膛,从腹部到双腿,仿佛要将那些血腥和罪恶都彻底抹去。
换好一身干净的黑袍后,李敛对着铜镜整理着自己的仪容,确认身上再无一丝血腥痕迹,头发也被他一丝不苟地束起,才转身走出房间。
此时夜已深,整个太虚宗都沉浸在沉睡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更夫打更声,打破这无边的寂静。
李敛来到陆岑的院子,轻轻推开院门。
木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
院子里,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银色的光斑。陆岑正坐在屋内的桌前,借着一盏微弱的油灯练字,听到声响。
他抬起头,没想到来着竟是李敛。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弥漫在空气中,让陆岑不禁皱了皱眉,错愕地问道,“你……是受伤了?”
李敛脚步一顿,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很快又恢复如常,他没有回答陆岑的问题,目光落在陆岑身旁的剑上。
那把剑剑身黯淡,与李敛送他的那把灵器相比,显得破旧不堪,李敛开口问道,“为何不用我送你的那把剑?”
说着,便伸手去拿。
陆岑见状,神色一紧,动作敏捷地抢先一步将剑拿起,抱在怀中,语气带着一丝倔强。
“我……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