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胜一屁股瘫软在床上，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虽然床头灯昏暗，但也能明显看到其脸上一下子老了好多岁。
“老孙，你还在听吗？当断则断，不然后果更严重，要是不到你这里就停止，一旦查出来的问题越多，你会被判的刑期也更长，这对你也是没有好处的……”
很显然，电话对面也吃不准孙德胜的心思，此刻只能努力做心理工作，分析利弊。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孙德胜到底是不是被电话对面说动了，反正他感觉过的好漫长后，才缓缓开口道，
“我要出境？”
“嗯？老孙你想一走了之，这个的话，其实可以安排，这确实也是一个选择。要是这样的话，你先从家里离开，找个隐蔽的地方，换个号码，保持联系。”
“我马上进行安排，不然以现在网上舆情的程度，省纪委那边天亮后，甚至现在已经展开对你的控制行动了。只要你决定好，我们这边肯定全力配合你。”
“但你要清楚，只有我们这边不出问题，你才能有后路，不论是出境，还是留下来……”
缓了好一会儿的孙德胜，此刻展现出在警务系统内，锻炼这些年的心境，很快调整好心态。
“好，尽快安排吧。我离开的话，我儿子晨浩他们母子，你们也得帮我照顾好。”
“还有，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这辈子算是完了，也不怕与你们丑话说在前面。就是我虽然准备出境了，但你们也别想着搞掉我。”
“咱们这么多年，都是什么性格，相互心知肚明，肯定都会有留后手的。如果我有什么闪失，到时我知道的所有内容，肯定会以你们想不到的方式爆出去，公之于众。”
“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比我现在这情况差，所以你们也最好心里搞清楚。如果不让我活，咱们谁都别活。”
孙德胜这话，可以说已经无所顾忌。
不过他这种撕破脸的不管不顾，电话对面也不敢不接。
“哎呀老孙，你看你这是说啥呢？咱们能干那事吗？咱们这是多少年的关系了，你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们也都很意外，替你感到惋惜。”
“你只管放心，咱们绝对不会做那种事的，在这一点上，你不用太多顾虑，现在最主要的是，你尽快离开出境到国外……”
只是他们的好话，孙德胜并不买账。
“都到了这种地步，你们想自保，我也想自保，咱们有共同利益，也有矛盾，到底有没有杀人灭口一了百了的想法，你们心里清楚。”
“这种事情，以前你们也没少干。但也别忘了，但是擦屁股的事情都是我来做的。实话告诉你们，我留的那些后手中，就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