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萧琰睁开了双眼。
他眼底压抑着翻涌的欲色,大掌掐着那寸细腰,将人往上提,宋稚绾惊呼张口,还未出声,便被堵住了嘴。
她学东西学得快,从起初的气都换不顺,到现在勉强能换过气了。
可也架不住他发狠……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才抵着她的额头,堪堪停了下来。
宋稚绾趴着他胸口喘气,脸下枕着的衣衫有些凌乱,但依旧连一颗衣扣都未曾解开。
她不服气,想抬手去解,却被擒住了双手。
沙哑磁性的声线压抑着,有些凶:“不许胡闹!明日便要启程了,早些歇息。”
还是像儿时那般训她的语气。
宋稚绾不禁想到那日在端王府萧琰说的话,他抱着小孩儿,嘴里却在说她幼时的事。
就好像他抱的不是别人家的小孩儿,而是她小时候。
宋稚绾被抓着手,不知是被亲的还是委屈的,柔软的腔调染上一层鼻音:“太子哥哥可是还把我当小孩儿?所以不让我承宠?”
她一口一个“承宠”,萧琰只觉得自己这段时日都要被逼得短寿了。
可听到那隐约带着哭腔的语气,心里又软得一塌糊涂。
萧琰仰头闭眼,将隔在两人之间的小腰枕抽开,掐着她的腰往下挪,宋稚绾湿着眼角,愣愣地被挪了几寸。
忽然,一声绵长喟足的闷哼声,像是久不见天日的人寻到了一丝暖阳。
她身子猛地一颤,下意识想扭着身子躲开。
可腰却被硬生生地禁锢着,不让挪,还压了压。
“太子哥哥、哥哥……”她的泪晃了晃,尽数砸在身下的寝衣上……
…………
萧琰搂着怀里抖个不停的人无奈叹气:“还要胡思乱想吗?”
宋稚绾抽着气摇头。
“孤还什么都没做,今今便怕成这样,”萧琰将那只小腰枕拎回来放好,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怎么敢天天同孤说要承宠的?”
他轻笑:“往后自然少不了你的,今今到时候可莫要说孤欺负人……”
夜深。
怀里的人已经沉沉睡去,萧琰轻手拭去她眼角遗留的湿意。
他怎会不知,她同他说要侍寝要承宠,不过是心底的不安在作祟罢了。像儿时她哭着要他抱那般,泪眼婆娑,可怜兮兮,像是他会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