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宗祠浸着刺骨寒。黛玉以银簪轻刮百年楠木柱,盐霜簌簌而落,裂缝深处渗出暗红液体。宝玉取青瓷盏接住数滴,晨光下竟析出晶盐颗粒,混着朱砂沉淀。"这血盐比海州官盐粗粝三成,"黛玉指尖捻碎盐粒,"倒像北疆黑盐矿的渣滓。"
供案下青砖忽地松动,撬开见油纸裹着半截断甲。翡翠甲套内侧錾刻北疆文字:"丙戌大雪换冰人"。宝玉以烛泪拓印断甲纹路,竟与凤藻宫对牌背面阴刻完全吻合。梁上铁链无风自动,坠下片沾盐霜的戏票——正是元春省亲那日龄官唱《离魂》的戏单。
辰时三刻的潇湘馆漫着艾草苦香。紫鹃整理药屉,忽见最底层青花罐内蜷着半张泛黄药方。黛玉就着西洋放大镜细看,药名间隙用茜草汁写着:"丙戌年腊月廿三,戌时三刻,凤藻宫东角门换冰人"。
宝玉以银针挑开药方夹层,抖落数粒暹罗冰屑。冰屑遇热化水,在宣纸上洇出微型弩机图样——与通灵玉裂缝中的粉末遇水所现如出一辙。窗棂忽被鹩哥撞响,鸟爪缠着半截宫绦,浸透的胭脂色与王夫人佛堂帷幔同源。
午时的地窖阴寒彻骨。黛玉羊角灯照见冰墙新裂痕,冻土中嵌着半截手臂。翡翠镯子卡在尺骨处,内侧刻"元"字花押——与王夫人妆奁暗格所藏完全一致。宝玉以银镊夹起碎冰,冰中封着指甲盖大的金箔,拓印竟是户部盐引暗记。
凿开冰层见铁盒锈迹斑斑,盒内十二枚玉雕童男女缺了左臂。最末那尊背后刻着北疆文:"丙戌霜降献忠顺"。冰墙忽渗锈水,在地面汇成新文:"亥时焚账",与宗祠梁柱盐血警示相呼应。
未时的库房漫着陈年楠木香。平儿擦拭暹罗冰雕,忽见底座裂痕中露出靛青盐粒。黛玉以茶汤浇注,盐渍竟顺着纹理爬成"速离"二字,与佛堂血印同源。宝玉撬开樟木箱铜角,夹层里蜷着半幅羊皮海图,瓜洲渡标记旁摁着胭脂指印——与宝钗昨日染坏的眉黛同色。
梁上老鼠惊窜,撞落个鎏金匣。匣内十二枚翡翠扳指排成北斗状,每枚内侧錾刻着重臣姓氏。贾雨村那枚嵌着盐粒,遇烛火炸裂成灰,现出针尖大的"弑"字。西墙忽现水渍,盐霜凝结成北疆诅咒:"子时焚府"。
申时的秦淮河浮着脂粉香。黛玉隐在画舫暗舱,见贾蔷与盐商密谈的矮几上,暹罗冰雕渐化出弩机轮廓。宝玉佯醉碰翻酒壶,酒液浸透地毯现出朱砂线——竟与凤藻宫暗渠图完全重合。
舱底突传闷响,撬开隔板见麻袋中黍米掺着盐粒,粒粒刻北疆文字:"丙戌人祭"。浪打船帮,浮尸袖口金线绣着麟趾纹——与探春账册间遗落的绣帕同款。尸身耳后胭脂痣渗血,拼出"亥时三刻"暗号。
酉时的家庙碑林漫着青苔腥气。黛玉以丝帕拓印"敕造荣国府"碑阴,裂缝间盐霜拼出北疆文字:"丙戌立春埋冰人"。宝玉用银簪挑开碑座苔藓,青砖夹缝里塞着油纸包,裹着半枚断裂的翡翠朝珠——与贾政上朝所戴同料。
残阳染红碑文时,忽见"沐恩"二字阴影处现出血指印。以茶汤泼洒,拓印出微型海图:瓜洲渡暗渠直通凤藻宫冰窖。归途惊见石虎口中衔着戏票残角,正是龄官失踪那日所持《离魂》戏单。
戌时的马厩草料堆下藏着暗道。黛玉拂去青砖盐霜,见刻痕拼成北疆文:"丙戌人日运童尸"。宝玉撬开饮马槽,底部黏着半幅油纸海图,朱砂标记与元春胭脂盒暗格所藏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