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倚在潇湘馆竹榻上，指尖抚过金锁残片。镜中倒影突然泛起涟漪，残片与镜中映出的佛堂观音座暗格严丝合缝。紫鹃捧着药碗进来时，见姑娘望着窗外飘雪出神，案头《葬花吟》墨迹未干，却被盐水洇出"寒塘鹤影"四字。
"姑娘该喝药了。"紫鹃的声音带着哽咽。黛玉接过青瓷碗，药汤里浮着几瓣白梅，与三年前宝玉挨打时她送去的一模一样。碗底沉着粒朱砂，红得刺目，像极了昨夜佛堂暗格里发现的血契
宝玉的脚步声在廊下响起，靴底沾着槐安巷的红泥。他袖中滑落半幅漕运图，图上标注的沉船坐标与黛玉胎记位置重合。"林妹妹，北静王府送来帖子。"宝玉的声音带着颤音，"明日酉时，邀我们赏雪。"
黛玉望着窗外飘雪，金锁残片突然发烫。她想起林如海日记里"寒塘鹤影照残红"的批注，指尖划过案头《楚辞》，某页折角处"换子七人"的血字在月光下泛着磷光。
次日酉时，北静王府的暖阁飘着沉水香。黛玉踩着厚实地毯，靴底沾染的红泥在青砖上印出脚印，与三年前沉船案现场的足印分毫不差。北静王笑着掀开金丝炭炉，炉灰里埋着半截带"敏"字的短刀。
"林姑娘可识得此物？"北静王的翡翠扳指映着炉火，"令尊当年就是用这把刀，割断了某家的锁链。"黛玉袖中密函突然发烫，安南纸显出林如海绝笔："金锁合璧日，沉冤得雪时。"
宝玉的茶盏突然摔碎，碎片在地面拼出漕帮令旗形状。黛玉瞥见北静王腰间玉佩的纹路，正是染缸废墟里发现的金锁暗纹。窗外突然传来鹤鸣，寒塘水面浮起具女尸，脖颈勒痕与凤姐翡翠护甲内侧的刻痕吻合。
"王爷好兴致。"黛玉将金锁残片按在炭炉缝隙，炉灰里浮出"换子七人"的名单。北静王的笑容突然凝固，他看见名单上赫然写着贾政幕僚的名字。
戌时的梆子声裹着江风，黛玉立在寒塘边。探春的剑尖挑开冰层，一具女尸浮出水面，身上穿着的染血襁褓正是沉船案中丢失的那批。女尸脖颈的勒痕里嵌着翡翠碎屑，与凤姐金镯内侧的刻痕完全吻合。
"是漕帮的人。"探春将染血襁褓递给黛玉，襁褓上的九黎图腾在月光下泛着幽蓝。黛玉的金锁残片突然发烫，她看见襁褓暗纹里藏着北静王府的密信，日期正是沉船案后三日。
宝玉突然指着冰面惊呼："林妹妹快看！"冰层下浮现出二十口铁箱，箱内装满带血的金锁残片。黛玉的胎记突然灼痛，她想起香灰拼出的"换"字，与铁箱上的漕帮令旗形状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