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过身去，目光投向窗外，仿佛在回避姜妍的质问，却又像是在坚定自己的决心：“她这具身体关乎丰渤两域的千年恩怨，绝对不能有半点闪失!我们需要激起陈仙儿对渤海域的仇恨。”
“所以，你们把陈家二位高层安排到了最危险的东线防区，让他们战死沙场。所以你们特意放出陈仪的身份，放任渤海修士灭了陈氏一族？”姜妍的声音几乎是在嘶吼，她的眼中充满了愤怒与痛苦，仿佛第一次看清了眼前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没错!如果陈仪不是陈仙儿的亲哥哥，我们又必须让陈仙儿在丰州有所牵挂，不然陈仪也得死!”姜衡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姜妍无法相信，自己的三叔竟然会如此冷酷无情，甚至将人命视为草芥。
姜妍将目光看向主座之上的赵无明，却见赵无明同样低垂着眼帘不说话，显然也同意姜衡的说法。
甚至说他更倾向于把陈仪也杀了了事。
因为几天前擒拿盛久之时，明明他就在现场，但他却坐视陈仪直面伪结丹的盛久攻击。
若非林蕊点破他的行踪，拼着受伤逃过致命一击的陈仪，只怕已经死在盛久的后续攻击之下了。
姜妍的声音沙哑而绝望：“你们这样做，和渤海域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丰州的未来，可你们的所作所为，却比敌人更加残忍！”
姜衡的脸色微微一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天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更大的利益，牺牲一个小小陈家算什么!”
“陈仙儿的上品冰灵根是百年难遇的天赋，她的成长将决定丰渤两域未来的格局。我们必须确保她的心志坚定，绝不能让她对渤海域有任何怜悯之心。”
姜妍摇着头，后退了几步，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失望与痛苦：“三叔，你们错了。仇恨只会让人迷失自我，最终走向毁灭。陈仙儿若是知道真相，她绝不会成为你们的工具，反而会恨你们，恨整个落霞宗！”
姜衡的眼神冷漠的盯着姜妍：“恨？只要她永远不知道真相不就好了？”
“还是说，为了那点儿女情长，你要坏我宗门大计？”姜衡的声音陡然提高，目光如刀，直直地盯着姜妍。
姜妍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她从未想过，自己最敬重的三叔，竟然会对自己流露出如此冰冷的目光，甚至带着一丝杀意。
姜妍的身体微微颤抖，脚步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三叔……你……你要杀我？”
姜衡冷哼一声，掩去杀意，但语气依旧冰冷：“妍儿，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插手这件事。”
“宗门的大计，不是你一个小辈能够左右的。”
“你若执意如此，我会亲手拧下陈仪那小子头。”
“你也不想陈仪死掉吧？”
姜妍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痛苦，她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她知道，姜衡向来说到做到。
“三叔……你赢了。”姜妍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眼中满是绝望，“我不会再插手这件事。但请你……放过陈仪，放过那些幸存的陈家族人。”
姜衡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语气中带着一丝满意：“很好，妍儿，你终于懂事了。”
“只要你不再与陈仪接触，他的性命自然无忧。”
姜妍沉默的低下头，眼神晦暗看不到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