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装饰简约的卧房,靠墙边一床榻,一张桌案倚在窗前,窗外晴朗明媚,一树青杏垂垂低头,时而有小鸟雀叽叽喳喳欢快跳跃。
床榻之上少年正在静静地酣睡,紧闭的眼睑,微抿的嘴角。
脑中却幻影连闪,无数画面不停转换。有校院的匆忙,有美妇扶书教子,有婚车飞驰,婚纱飘飘,有恶语相向,牌位在眼前摇晃…
“我这是在哪里?”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少年悠悠转醒,睁开漆黑眼眸,盯着头顶的帐幔,轻轻转头打量四周。这是一间古风的房间。
“这是在哪里?这是什么地方?”
“我这是活了吗?为什么?”
少年满脑子疑惑,嘴里喃喃的低语。然后抬起手来,“咦——”发现手变小了。
少年猛的坐起身来,仔细打量自己,斜襟细棉素衣,古汉服?皱了皱眉,闭上眼睛努力的回味脑中的记忆。
少年的名字也是姓苏名玄清,是一个官宦之家的庶子,时十一岁。父亲是一个在京城礼部任职的六品侍郎,家里妻妾三个,子八人。家大是非多,妻妾有隙,子女争宠,小苏玄清十岁时在打闹中磕到后脑变得木呆,又加上母亲徐彩慧性情温良在大府邸中不受重视,更叫父亲苏承恩忽视,就被送到族地阴山郡山阳村守宅。
苏玄清稳住刚刚苏醒的朦胧感,慢慢回味脑中有些混乱的念头,缓缓叹气,“生前种种,当今的遭遭。不知我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瞧了瞧房间的雕柱画壁,曲格梨床,纱帐青帘束挂在床榻两边,窗扇向外推开,格栅有序,裱糊着黄纸。用力咬了一下手指,一切真真切切。
几十年的经历沉淀总能使人心情不会剧烈起伏,苍桑后的修身养性也会让思绪从容淡然。
“吱呀呀”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深蓝罩衫的妇人轻步走进来,见苏玄清在床榻靠着绣枕,欢喜的叫出来,“清少爷,你醒了。”
说着上前侧坐在床边,伸手拂了拂苏玄清的额头,“清少爷,可吓着奴家了,昨儿个一顿急找,看到你扑倒在大石旁,我的心一下子飞出嘴了。”妇女佯装拍拍心口“后来小阴山道观里的姜道长过来把了脉,才说你受了惊吓才迷过去。”
苏玄清看着妇女唠叨,笑笑应口说道:“麻烦你了,翠竹姐姐。” 叫翠竹的妇人闻言稍稍一愣,眼睛放亮盯着苏玄清,迟疑稍瞬,轻问:“清少爷,你刚刚说什么?” “麻烦你了,翠竹姐姐,让你担心了。”
翠竹瞬间表出惊喜况,两手捧着苏玄清脸颊,眼睛浮现一丝湿润,“清少爷,你……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