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清跟随家丁过街穿巷,两盏茶功夫来到城南,这里高墙大院,楼阁错落有致。高墙青石白砖,涂灰造拱。屋堂金瓷紫柱,高阁雕梁画栋。富贵人家与平民百姓有云水之别。
跨进大门,拐过影壁,进二门正往正堂走近,就听前面有人喧哗。
“给我狠狠地打,胡言乱语,招摇撞骗。一没开坛,二没作法,开口让我女儿配冥婚,我女儿好好的,你这是咒我女儿还是怎的。还要一千五百两,你得了失心疼!”
”骗财骗到大爷府上,你不打听打听,我崔某人能富甲一方,当我傻,当我好欺。打,用力打!”
“崔老爷,饶命啊,我利欲熏心,我猪油蒙了眼。我不敢了,崔老爷,饶命啊——”
堂前院子里两个身穿黄衫秃头男子被几个家丁按在地上杖打,珠串,木鱼散落一旁。
苏玄清闪身让开被拖走的两人,家丁则近崔员外面前躬着身子回话了。
崔员外听到又请来个郎中,心气还未消散,就语气不善问道:“你是哪里来的粗野狂人,看你如此年轻,不会是来骗取钱财的吧。”
苏玄清微抿嘴角,紧盯崔员外,轻笑出口:“崔员外如此出言也无可厚非。我姓苏,自幼年跟随一道长学医多年,常常走乡坐诊,药到病除。我不敢夸口能起死回生,但一般的疑难杂症还是能诊治得了的。”
“莫要口出狂言,年轻人要懂微谦逊才好。若不是我已找了不少郎中,也不会乱投医。让你察看一番也无妨,不过丑话先说在前。你若医好,我崔某绝不吝啬钱财,倘若不是,杖责你五十板子也是少不了的。”
苏玄清不以为然,“苏某自当全力以赴。”
进入闺房,拨开珠帘,红木床榻上静静沉睡一秀美少女,二八芳华,盖着粉缎黄边绵被,眼睑紧闭,嘴角紧抿,脸色有些青白,呼吸若有若无。旁边坐一雍容妇人在摭嘴低泣。
崔员外看到女儿,原来的未消怒容变得低沉萎靡,叹声说道:“十几天前,我女儿去西山赏景,回来后就昏昏欲睡,过了两天就一觉不醒。请了四处郎中,药石无用。想是邪魅作祟,又请法士作法——”
“哎——丝毫没有起色,只有喂以细汤,愿上天开眼。”说着,旁边妇人更是嘤嘤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