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本坊房府书房,房玄龄皱眉沉思片刻开口道:“徒儿所言为师颇感震惊,虽已成为罪犯,
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怎能抽其血液用来做徒儿所说的试验呢?”
秦浩笑道:“师父,医学一道,每进一步都无比艰难。每种尝试也必将让短视之人恶语相向,这都不足为怪。
人食五谷则必会生病,生了病后便要求医,若医不能治,岂不就只能等死?
那些官员都应该懂这个道理的,况且越是疑难之症,那些当官的越是容易得,您说奇怪不奇怪?”
房玄龄捋须笑道:“你这是在嘲笑为师这些为官之人吗?”
“那哪能呢?当官的与百姓过得不是一种日子,忧思过多或是战场流血,故所得疾病多会伤其根本,
如今徒儿研究的输血之法,对官员来讲最是有利,只要讲清道理,相信他们不会在乎几名罪犯的,倒是不足为虑。”
为房玄龄斟了杯茶继续道:“而且抽血之后,人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徒儿在未解决血型确定之前,不会冒然以人试验的。
这各方都有利的事情相信陛下也不会反对,只是需师父将道理讲清即可。”
房玄龄叹道:“叔宝真是生了个好儿子,不惜担负天大的骂名,为师便为你试上一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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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阳坊大总持寺,庄严肃穆,香烟袅袅。
道岳身着袈裟,率领一众僧侣整齐地排列在寺门之前,恭候贵客。
不远处,两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车帘轻拂,长乐与高阳款款落地。
高阳第一次来大总持寺,四处打量着寺院。
眉眼灵动,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娇俏与不羁,双眸流转间尽是对这寺院新奇之感。
“二位公主殿下,今日不知是聆听佛法,还是上香还愿呢?”道岳微微欠身,双手合十,声音平和而低沉。
高阳轻轻一笑:“大师,听闻贵寺佛法精深,我与姐姐自是来聆听教诲,也好净化心灵。”
目光在一众僧侣中随意扫视,一个年轻的僧侣步入了眼帘。
身姿挺拔如松,面容清俊,眼眸深邃若幽潭,透着几分超脱尘世的淡然,又有年轻人独有的朝气。
高阳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多打量了几眼。
“辩机,前去打理一下,让二位公主先去上炷香。”
众人随着道岳住持步入寺院,沿途的佛像庄严肃穆,壁画精美绝伦。
长乐不时轻声与高阳交流着赞叹之语,高阳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总是追寻着辩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