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这局某等了三千载！"安禄山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虚空。血色月光下，他玄铁重铠上浮动着幽蓝火焰，那是拜火教秘法凝成的"斗战神纹"。三千年轮回，他始终记得灵光神庙中那道灼目的神谕——当九星连珠划过天枢，他将以"光明之神"之姿重临人间。
指尖抚过腰间金鸡帐残片，那是当年玄宗皇帝为他特制的祆教圣物。帐中金线绣着的韦雷斯拉格纳神像，此刻正在他识海中发出震耳欲聋的战吼。安禄山能清晰感知到，沉睡在范阳地宫的十万阴兵正随他的心跳苏醒，那些被杨国忠屠杀的粟特商队亡魂，此刻都在他掌心凝聚成血色骰子。
"当年张守珪饶我性命时，可曾想过这颗狼子野心会燃成燎原之火？"他忽然低笑，声波震碎三丈外的古槐。树身断面竟显出血色卦象，正是当年李林甫在骊山夜观天象时见过的凶兆。远处传来隐隐战鼓，那是史思明在潼关外布下的九宫迷魂阵，八千同罗骑兵的弯刀已割破黎明前的黑暗。
安禄山踏着虚空拾级而上，每步落下都有血色莲花生灭。他想起三百年前在突厥草原，母亲阿史德女巫剖开自己胸膛，将斗战神魂封入婴孩心口的场景。如今这颗跳动着神性与杀意的心脏，终于要在这场跨越千年的棋局中，落下扭转乾坤的最后一子。
曲率舱突破音障的瞬间，舱体外壳因为空气摩擦迸发出幽蓝电弧。我死死攥住观察窗的合金扶手，指节在淡绿色应急灯下泛着冷光。当成都平原的轮廓从云隙中浮现时，呼吸面罩里突然涌进带着金属锈味的潮湿空气——这绝非地球大气层该有的气息。
锦江此刻正以违背重力法则的姿态扭曲着，暗青色的江水在云端翻涌成青铜浇筑的天河。数以万计的机械鲤鲋在浪涛间沉浮，它们鳞片上镌刻的《山海经》图文随着水流明灭闪烁，应龙翅骨制成的传动轴在鳞甲缝隙间若隐若现。当我的视网膜残留着那些上古文字的残影时，太古里方向突然炸开刺目的全息投影，本该播放高定时装的裸眼3D巨幕正循环播放着血色篆文：「丙戌，武侯祠，非攻现」。
那些篆字像是用岩浆在虚空中书写，每个笔画都在扭曲重组。我注意到「武侯祠」三字的戈部笔画正化作实体弩机，箭矢穿透幕布直指观景台。更诡异的是，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水印显示着公元224年——正是诸葛亮陨落的那年深秋。裸眼3D技术将二维文字幻化成四维实体，寒铁箭簇擦着我耳畔掠过，在云层中激起环状冲击波，这分明是《蜀川胜概图》里记载的"都江堰铁牛镇水"仪式的数字化演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