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茗妍眼眶通红,双手握着江和月的手,细致地询问着对方的喜好。江和月没有拒绝喻茗妍的善意,但看得出她很拘谨。江时恩平日里情绪就不怎么外露,此刻说话也是一句话反复斟酌,说得很少显得有些冷淡。江时回倒是话多,但说几句就要冒出一声娱乐圈里习惯了的礼貌微笑,一听就不走心。
“晚上吃什么啊?”江时眠在他们没注意到的地方做了个深呼吸,扬着笑脸走过去。
江和月坐在喻茗妍和江时恩中间,脸上的笑很明媚,但江时眠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江和月惯用的客套的笑。
江时回不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他和这个亲妹妹实在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基础,这个年纪关心太多也不恰当,不关心也不恰当,相处不多也不能说话太随便,应付外人的寒暄又不能用在她身上,实在没有太多能聊的东西。
关心的话已经让喻茗妍说得差不多了,他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话题,江时眠的出现算是给他解了围了。
江和月也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江家人对她很好,曾经的十世都证明了这件事。尽管她的出现总是伴随着江时眠的自杀,江家人也从未迁怒过她,即便她自己都会觉得江时眠自杀有她的责任。
恢复记忆之后,她记得江家人的性格和爱好,但江家人对她全无印象,说话总是小心翼翼,让江和月又心酸又疲惫。
江时眠的出现让气氛都轻快了两分。
七嘴八舌地讨论完晚上的菜单之后,江时眠站起来,对江和月说:“月月,我有话跟你说。”
喻茗妍和江时恩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江时睿,大家都不知道江时眠想要说什么。
江时眠没有带着江和月上楼,而是推开门去了花园里。
确定没有人能听见她们谈话,江时眠才停下来,“为什么要答应,双胞胎的事情?”
江和月没有停下,而是走到遮阳伞下,才扭头看了江时眠一眼,“没有为什么,这样对大家都挺好的。”
这是她的真心话,之前她的回归总是和江时眠自杀牵扯上,仿佛她们两个人只能有一个人能存在,不管对谁而言都是一种伤害。江和月再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情绪,都不会希望江时眠因为她的出现而选择结束生命。
18岁应该是灿烂绽放的年纪,任何性别、任何人种都是、任何国籍。
江时眠摇了摇头,走到江和月面前,“你可能觉得我得了便宜还卖乖,但是这样对你不公平,我应该搬出江家,宣告我养女的身份,我不该再占着你的身份……”
听到江时眠反复强调“各归各位”,江和月突然很疲惫地叹了一口气,“你在钻什么牛角尖呢?固执地觉得你欠了我的,一定要你离开才能还清这笔债。可是你是他们养了十八年的宝贝,你没有对不起谁,你觉得谁会抛弃你呢?你这是对你家人的不信任,甚至是侮辱!你在侮辱他们对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