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她都会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在信里写给谢禛知道。
可今日太妃娘娘这番话,她有点不知该怎么下笔。
许昭宁咬了咬牙,一字不漏写了出来,看一遍发现,莫名有种她在暗示王爷求娶她的意思。
不行不行!
她把纸揉成一团,又重新开始写,字斟句酌,删删减减,花了两个时辰才最终定稿。太妃娘娘关心儿子的肺腑之言当然要如实说出来,至于其他的,就、就算了吧……
谢禛读到信的时候,一开始还挺疑惑——母妃怎么无缘无故说这么些话?
对于五岁那年发生的事故,他们母子这些年都很少提及,他不知道母妃原来一直都在自责。
谢禛拧起了眉心。
他从没有怪过母妃,他甚至都不怪那个疯女人,他怪的只有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其实过了这么多年,他对那件事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要说留下了一生的阴影也谈不上。
年少之时,他确实因为那件事不喜女子靠近,对女子也有一种不由自主的抵触。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便只是一种习惯了。
他对女子不在意,却也没有特别的厌恶。
而且他现在也能被女子触碰了。
谢禛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了两下,脸颊渐渐红了。
“吉祥把炭盆烧得太热了。”屋子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这句话也不知是解释给谁听的。
谢禛下意识把衣襟扯开一点,低头时视线无意一扫,看到胸前一片雪白,一张脸烧得更红了。
他连忙拢起衣襟,在心里默念起了君子之道,把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出脑海,拿着信继续往下看。
看完信,他的疑惑就解开了。虽然许姑娘没有明说,但他知道母妃之所以说这么一番话与她有关。
母妃一定是误会了。
也不怪母妃会这么想。“他”这段时间对“许姑娘”的关注确实太“反常”了。
谢禛无声叹息。
也不知各归各位之后,他和许姑娘回到各自原本的生活再无交集,母妃会不会失望?
想到那个时候,谢禛的心里蓦地有些空落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