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酒杯，机械地应和着来自各方的祝贺，眼睛却始终没有聚焦。
“再来一杯！” 东明举着酒杯朝他走来，脸上带着醉醺醺的笑，眼圈通红，“今天不醉不归！”
林锋看着闪烁的灯光下，东明有些模糊的脸，突然感到一阵窒息：“不了，我先回去。”
他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起身离开，无视了身后队友们的起哄声。
走出宴会厅，十二月冷风毫不留情地扑面而来，刺骨的寒冷瞬间穿透了他单薄的队服，却也吹散了些许酒意。
他深吸一口气，冷空气灌入肺部，像是无数细小的针扎在肺叶上。
打了辆车回酒店，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但他却始终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从骨髓里往外渗。
回到房间，他甚至没有开灯，凭着落地窗外城市霓虹的微光找到浴室的门。
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从指缝间流过，弯下腰，捧起一捧水拍在脸上，林锋想要驱散那种挥之不去的空虚感。
可抬起头的瞬间，他愣住了。
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他熟悉的脸庞。
那是一张憔悴而疲惫的面容，那张脸，跟他很像，但像是苍老了十几岁，嘴角下垂。
镜中人的举着一个酒瓶，瓶口直对着嘴边，仿佛渴求着里面廉价的慰藉。
“什么.....” 林锋猛地后退一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他紧抓住洗手台的边缘，稳住身体，眨了眨眼睛。
再看镜子时，一切恢复正常，映照出的只有他略带醉意的脸，右侧太阳穴的青筋因惊吓而微微跳动。
林锋用力甩了甩头，将这一切归咎于酒精的作用，快速冲了个澡，躺到床上。
酒店的床单散发着一种刺鼻的香精味，他在床上辗转反侧，那张脸却挥之不去地留在了他的脑海中。
每次闭上眼睛，那张脸就会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