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枝音虽然觉得林惊鹤和白苓的对话气氛有点奇怪,但具体奇怪点也说不上来,只当做是他们小情人间的特殊相处模式。
风逸之也正要回房,却被少女用剑柄拍了一下脑袋,疼得龇牙咧嘴。
“你做什么?”风逸之捂着脑门,泪眼怨怼。
胡枝音双手环抱长剑,气定神闲:“回什么回,先陪本姑娘去买一盒胭脂去。”
风逸之:“现在买什么胭脂啊?”
胡枝音挑起眉尾,似笑非笑:“怎么,你能陪阿苓去买,陪不了我?”
风逸之表情僵住,片刻之后,只能妥协:“好吧,好吧,我这就陪你去买。”
……
子夜至,冷白月光顺着窗棂流入房间。
刚刚沐浴过的白苓坐在梳妆镜前涂抹胭脂,经过一日的浸润,奇香不减反增,再又涂抹上一层后,那股幽香越发浓郁,仿佛是从她的皮肉中渗透出来的。
靡丽、颓艳,如花开到荼蘼,又泛着一丝甜,已经足够蛊惑人心。
时机已经成熟。
虽说白日里被林惊鹤气得够呛,但这攻略是必须提上进程了,否则命书都得叽叽歪歪放他。
之前徐徐图之的计策不见效果,那她就换个更大胆的方式——色诱。
凭借她的美貌,辅之以这玉女奇香,她不信这老狐狸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涂抹完胭脂后,白苓换了身雪白齐胸襦裙,轻纱披肩,起伏的雪白的香腻若隐若现。柔顺光滑的青丝逶迤而下,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晃。
她就是以这副模样走到林惊鹤的房门口,曲指敲响木门。
“何人?”门内传来懒洋洋的一声。
“是我,白苓。”白苓轻声应。
“原来是白姑娘,不知深夜造访,所为何事?”门内声音含着意味不明的笑。
白苓娇笑一声:“自然是有要事,林公子不如先开门,让阿苓进去再说。”
少女的声音被幽静的夜色衬托得更加婉转动人。
林惊鹤看向门上的白色剪影,寥寥勾勒,是浓墨重彩中最纤细的一笔,可也是最惑人的一笔。
有意思。
他低头轻轻一笑,袖口一挥,门开了,露出少女来不及收起的惊讶神情,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爽快开门。
林惊鹤正坐着喝茶,修长的指尖轻捻着玉似的白瓷茶盏,微微抬眸看向她,薄唇噙着笑。烛火摇曳,在他幽深晦默的眼眸里跳跃不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