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清澈至极的眉眼,眼尾却上勾,还生了一对琥珀似的眼珠,蓄起澹澹秋水。
鼻尖秀挺得恰到好处,唇不点而朱,饱满的唇珠诱人采撷。
清冽和昳丽,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糅杂在一张脸上,冲撞出巧夺天工的美。
华容是越看越痴迷,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碰。
猩红的长指甲突然朝白苓的脸靠近,简直悚然至极。
她忙不迭离得更远,嫌弃地睨回去。
这番动作激怒了女人,她的脸色陡然阴沉,殷红的唇角却咧得更大,本就白得不正常的精致面孔瞬间更加诡异,像是厌胜之术中的巫蛊娃娃。
浓墨似的眼珠深嵌在泛红的眼眶里,直勾勾盯着她,灼热得像是要直接撕了她的脸。
白苓被渗得吞咽了一口口水,掌心蓄起妖力,随时准备反攻。
瞧着她如临大敌的表情,女人倏然灿烂一笑,坐在椅子上,半倚靠着桌子,还闲情逸致扶好了翻倒的茶壶。
她手肘撑着下巴,挑起眼尾斜看她,浑然一种慵懒的美艳。
“小美人,你紧张什么?”
白苓冷静开口:“你要杀我做胭脂,我能不紧张吗?”
“怎么,怕敌不过奴家?”华容弯起眉眼咯咯笑,“姑娘不是很厉害嘛,既有潜伏在捉妖师身边的胆魄,还有……”
她眸光倏然冰冷,“一击毙命的能力。”
什么?什么一击毙命?
白苓懵住
她尚在困惑,就听见她继续说:
“那日我不过是派来个探路的婢女,都没做什么,却被姑娘一击毙命,魂飞魄散,连个全尸都没抱住,死得可真是凄惨。”
她满脸惋惜感叹,“姑娘有一击杀死三阶妖的能力,奴家那些手下肯定都不是姑娘的对手,只能奴家亲自来了。”
一击杀三阶妖……白苓立即就想起那晚从耳边擦过的骇人罡风,和青年垂下的淡漠薄凉的眸,冷不丁打个缠。
幸好动作细微,又因雾色深重,对面并没有看见。
华容笑盈盈望着她,眼神却冰冷,“姑娘这般厉害,奴家特地来讨教讨教,也不知是否会落得和婢女一个下场。”
她一字一顿,字字咬牙,慢慢的威胁。
白苓却无语又难免慌张。
无语的是,妖不是她杀的,锅却在头上。
慌张的是,这人手下是三阶妖,不就证明她远远高于三阶嘛。
可她也只有三阶,虽然最近隐隐有突破四阶之相,但肯定打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