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柄黑刃、泛着幽蓝寒光的短刀从他袖中滑出,落在他的掌心,送至白苓跟前。
她愣了下,不可置信抬眸。
青年眸中戏谑:“阿怜不接着,莫不是想当做定情信物送给某?”
“什么定情信物……”
白苓吐槽一句,迟疑着接过噬雪刃,指腹抚过刀鞘缠枝纹。
这宝贝竟被他轻易归还?
“你把噬雪刃还给我,就不怕,我再用这个杀你吗?”白苓握紧刀柄,眼神竖起层层防备。
林惊鹤失笑:“某相信阿怜。”
青年黑眸润泽着笑意,晨雾拂过他秀美的面容,越发显得清润风雅。
白苓的表情陡然变得古怪,“你相信我?”
但这话她可不信。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青年又是一笑:“当然还有个原因……”
他从她身边走过,风中传来含笑的呢喃:“带刺的吊兰,折起来才有趣。”
神特么带刺的吊兰更有趣,他什么时候见过吊兰带刺了,真没常识!
啊,不对,她才不是吊兰,她是白玉簪花好不好!
白苓气结,却见他已施施然踏入庙门,这才跺了跺脚跟上去。
又简单吃了顿烤白饼配水做早餐,四人收拾收拾便继续赶路。
山道上的露水还未蒸尽,四人说说闹闹往北边走。
胡枝音拍着胸脯承诺:“等找到客栈,我们就能吃些好了。”
“哎,早知道就收下大娘送来的那几只风干猪脚了。”风逸之愤然仰头喝了一口水。
胡枝音失笑:“谁叫你要装大方。”
“什么装大方!”
风逸之随手从路边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我那是见人家大娘家境困难,猪脚又不是便宜的,拿不得,心意收到就好。”
胡枝音抱胸斜睨他:“那你现在后悔个什么劲儿?”
风逸之轻哼:“说说不行嘛!”
白苓正在数石头路缝隙里新冒的蕈菇,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脚步声——
那顶红轿竟从他们来时的方向折返。
“诸位请留步!”
方才那个呵斥风逸之的中年男人,此刻竟然满面堆笑迎上来,棕褐色麻衣被水汽洇得发黑。
宽胖的脸肉随着他脚步颤动,显得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