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丹炉三足裂开细纹,炉腹内壁刻着三百个婴孩蜷缩的浮雕。林墨的脊髓顺着脊椎被抽出,银丝般的髓液滴入炉中时,炉壁的婴孩突然睁眼啼哭,哭声震得整座炼丹殿鬼火乱颤。
"林道友这身道祖胎血,倒是比十万怨灵更滋补。"
九幽霸主斜倚在骷髅王座上,指尖缠绕着从林墨后颈抽出的髓丝。他黑袍下的身躯不断渗出黑血,血珠落地便化作缩小版的玄天鉴残影。
林墨咬牙捏碎藏在袖中的七星草籽:"霸主若再抽三寸髓丝,这炉'九转续命丹'怕是要炼成索命符。"草籽在丹炉底部生根,根须悄悄缠住炉底暗藏的往生舟碎片——那是苏晚晴三日前用净世火熔入地脉的伏笔。
炉火突然转成幽绿色,火舌舔舐髓液的滋滋声中混着裴雪衣的叹息:"墨儿,炉底藏着初代药王的产婆剪......"残魂的提醒被霸主察觉,他屈指弹出血刃劈向炉底,却见林墨突然翻身跃上炉顶。
"霸主可知炼丹最忌分心?"
林墨后颈伤口喷出的血雾凝成血色符咒,符纹竟与丹炉内壁的婴孩浮雕完全契合。霸主座下骷髅突然暴起,骨爪抓向他脚踝的瞬间,炉内传出苏晚晴的清喝:"乾坤倒转,髓血归元!"
整座丹炉突然离地三尺,炉壁上三百婴孩齐声念诵《逆命书》残章。林墨趁机将脊髓丝缠住霸主手腕:"这续命丹的滋味,霸主先尝!"髓丝入体的刹那,霸主黑袍下腐烂的身躯突然长出青铜鳞片,鳞片缝隙渗出道祖胎血的腥气。
"轰!"
丹炉盖被气浪掀飞,炉内飞出十万颗血色丹丸。每颗丹丸表面都浮现林墨结丹时的记忆画面,而丹丸核心竟嵌着缩小版的往生舟。霸主狂笑着抓向丹云,指尖触及丹丸的瞬间,整片丹云突然坍缩成苏晚晴的虚影。
"墨哥哥的髓血,你也配吞?"
虚影手持净世剪刺入霸主眉心,剪刃却被他额间钻出的青铜婴儿咬住。婴儿满口獠牙咬得剪刃火星四溅,脐带连着丹炉底部的往生舟碎片:"爹爹炼的糖豆,真甜......"
林墨趁机将最后三滴本命精血抹在炉壁,炉内三百婴孩浮雕突然爬出炉体。他们撕咬着霸主的青铜鳞片,每咬一口鳞片就化作道祖胎血滴入丹炉。霸主暴怒地扯断缠绕手腕的髓丝,却发现丝线末端系着苏晚晴埋下的七星草根。
"甲子年七月初七,该清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