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四射的阳光穿过纱窗,仿若清泉般流入房间,鸟儿在枝头跳跃,唧唧喳喳叫个不停。晶莹的晨露附着在叶片青嫩的茎上,随着微风不经意间滑落,圆润的水滴还未落地,乍起的剑风划过,溅起刹那彩虹般的七彩光华。
屋内初醒的少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糊地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拉开遮掩的窗帘。阳光的明媚一下驱散了林微微又起的困意,她眯起眼,享受和煦日光带来的暖暖感觉。
“诶?”注意到早已在庭院伫立的人,她不由轻吟一声,随即打量起在院中练剑的林式昭。
只见他穿了一身月白练功服,束起一头墨黑长发,手持长柄木剑,在不算大的院落里划过一招一式。一柄剑,似与人化为一体,舞起人间青虹,银光乍现,矫若惊龙,点似蜻蜓点水,激起水波荡漾,截如鹰击长空,得见拨云瞻日。
林微微靠着纱窗一手托腮,看得聚精会神。那看似平常的剑法间已然融入剑者的理解,即便未使灵气,他挥出的剑中都隐约带起数道剑影,转而化为一剑,颇有洐法合一之感。她明眸水润,心底暗想,或许便是这般十年寒暑,日夜兼程,才造就今日这剑意茫茫。
忽的想起昨夜他问我答,不由微微一笑。若是这笨蛋哥哥问上那自家传承的事情,她还真不好答,可他那三问间却只字不提此事。
“所以说,你是个笨蛋啊。”林微微自言自语,“哪有问问题偏离重点的人呀。”
林式昭手腕一抖,握着的木剑便被收回戒中。他不由感慨自从下了山这样练剑的次数便越来越少,回想起孩童时初一上山便被师傅逼着练剑,一个动作便是数千次起步,一练便是一个上午,每至夜晚,必是四肢麻木,精疲力竭,上了床便睡得不省人事。
还记得师祖在下山前所说“剑需儿时学,甲子藏,百年悟,方可至大成”,如今他的剑道修为就大致处在甲子藏这个区间,一味苦练剑法,牢基固本,已经无多大用处,但每月像这般练上几回,还是收获颇丰。
抬起头正好与在窗台观望的林微微对视,她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但很快反应过来,抬起小手挥了挥。
林式昭点头回应,问道:“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林微微轻哼一声,双手环胸道:“也不看看我是谁,就昨天那小场面能难倒我吗,怎么可能会让我休息的不好。”
林式昭看到她似乎又回到之前小祖宗的模样不由轻笑一声,回应道:“对,微微最聪明最厉害了。”
不等林微微说话,便顺着后门回到屋中,谁想走到大厅,楼上的人已然等在二楼的过道,她鼓着脸道:“喂,你这家伙,这种哄小孩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林微微说着,一甩那还未扎起的披肩长发,拖着那件轻飘飘的睡衣走进独立卫生间。
林式昭在大厅向上喊道:“我早饭放在一楼桌上了,你洗漱完了就下来吃吧。”
随后便听见卫生间中稀里哗啦的潺潺水声与噼里啪啦的杯子牙刷碰撞声,一片嘈杂声中林式昭无奈一笑,感觉这家伙有时候比清芸都幼稚。
他走上楼梯回了房间,放在一侧的手机正好亮起,他走去一看,果然是顾梦妍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