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棠将此当做游戏,文章措辞造句中无一例外的体现出书写者的幼稚与跃然纸上的兴奋。
它毫不在意来者的目的,这场躲猫猫形式的游戏也绝非为自己设下的保护色,它将自己作为了获胜者的奖品,可能是出于自信,但更多的可能是不知多少岁月的寂寞让它需要一场有人陪伴的游戏。
……
巍巍高峰之上,浩渺天空中忽然裂开一道紫黑的痕,密密麻麻的缝隙爬满猩红的天,只听“咚咚”几声似敲门般的声响,空间壁不堪重负地坍倒,大片的黑影从裂缝泄出,覆盖了山尖。
崖边坐着个披盖黑袍的人,他将双腿荡悬在半空,大腿托着手肘,手掌撑起脸蛋,似一名沉思者,在黑袍之下却也看不清其目光向何方望去。
从裂缝中逃出的黑龙外表狼狈,原本排列整齐,如黑色盔甲的黑鳞破碎不堪,从中断裂的伤痕显露出掩盖其下的粉红的皮肉,脊背自上而下的骨刺有三根从中不规则地断裂,而受创最严重的在其腹腔位置,一道贯穿胸背的筒状伤痕难以愈合,止不住地鲜血喷涌而出。
罗乌难掩疲惫与重创的痛苦,他瞅见崖边坐着的人:“你怎还在这里?不是说与你那影子约好要见上一面?”
崖边的人一声不吭,沉默的气氛如漠河冬季刺骨的河水一般扎入黑龙的心脏,他有些难耐地从爬卧姿态坐起,眼神中多出了烦闷:“我知道可能因为一时冲动打乱了你的计划,但后续应允的东西绝不拖沓!”
黑袍人手一撑,自崖边跃起站直,他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剧烈的灵气波动轰然炸开,高峰之上岩层涌动,无数根茎拔地而起,千百桃枝眨眼间缠住龙首四肢。
再看山峰表面隐约显出阵型,庞然重压霎时压在龙躯之上,刚想反抗翻飞的双翼被迫颓在两侧,动弹不得。
罗乌这才发现那黑袍下的人并非白陨,怒吼道:“吼!你是谁,放开我!”
黑袍人并未理会,他一指竖起,黑龙身后枝繁叶茂的桃树当即伸出一根桃枝,锋利似刀的树枝猛地扎进黑龙胸腔伤口的两侧。
瞬间迸发的疼痛感让罗乌不由眯起眼,龙族的尊严让他在这时绝不会低声求饶,反倒让头脑清晰了些:“你有什么目的?”
黑袍人这时才淡淡开口:“我问你答,这是一场完全不对等的交流,可惜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若是不答——”
他似乎想了想,随即竖起一根手指,又是一根树枝不讲理地贯穿进黑龙的躯体:“就会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