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漆黑树林的冰冷沙地之上,刀光剑影,兽鸣呜咽,乍起的寒风似要将大地带回冰河时代。
躬身待发的似狼野兽低沉地吼叫,血色瞳孔彷徨地张望,它抬起锋利的爪子将沙地划开四道深深的痕迹,健壮的后腿蹬地扬起大片的尘沙。
“吼!”
身边同伴前仆后继地向前,沸腾的热血在日光下飞腾,它想转身逃跑,可来自身后的遥远距离之外的杀意远比死亡更让它恐慌,一道道发自脊髓的颤栗涌上大脑,让潜藏毛皮下的肌肉随之兴奋地抖动,它再忍不住心中喷涌的杀意,猛地前冲。
眼中是个高个的人类男人,他拿着一柄剑,剑锋上滑落下的是同族沸腾的热血,它猛地跃起,将修长的吻部张开,亮出锋利而骇人的獠牙。
迎接它的是剑,那男人站在原处,高抬起的剑刃却以一种诡异的轨迹砍在它厚实的脖子处。
下一刻。
天翻地转,视角在高空翻滚跌倒,直到看清自己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身躯,眼眸里的凶光才渐渐消退。
“这是回程的第几波兽潮?”赵睦眉宇间有些许倦意。
“第十一波。”林式昭手腕一抖,将还世上残留的鲜血挥入沙地。
“你们来时有遇上这样规模的兽潮吗?”雪向菱帮着寒零露理了理衣裳发问道,她一路上并未帮着清理兽潮,大多时候都靠着寒零露保护。
寒零露深呼一口气,冰蓝长发重归墨黑色搭在双肩,她摇摇头:“有遇到过零散的强大妖兽,却从未见过这样频繁的兽潮。”
雪向菱黛眉微蹙:“那真是奇了,我看这些妖兽受惊的模样,就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后方追赶,才不顾一切地向前。”
“你说的没错。”伴随着有些冷淡的男声,羽朗端着小型笔记本走来,跟着他一起的是暂时充当护卫的梧桐。
“有什么发现吗?”赵睦凑近一看,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演算让他头昏眼花。
羽朗点点头道:“我刚让梧桐活捉下一只妖兽,我给它注射进一些促进神经亢奋的药物与不致命的低压电流,在多番确认后,对它们而言的危机来自南方,那小家伙只向南跑出几步,就因为肾上腺素分泌过激,心力衰竭而死了。”
赵睦笑了笑,道:“俗称就是吓死的,有这么恐怖吗?能把这些命都不要的妖兽吓唬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