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翻滚到界碑后方，战术手套抹过石板上青苔，能感觉到青苔的湿润和柔软，还能闻到那股淡淡的土腥味——1943年德国科考队留下的腐蚀刻痕与邮件暗码完美重合。
某个冰凉物件突然贴上后颈，严悦把加密通讯器塞进他领口：“你心率过载了。”
“他们在拖延时间。”祁风扣住她手腕躲开穿甲弹，硝烟中瞥见敌人战术背心的暗纹，那暗纹在硝烟中若隐若现，“看那个六芒星水印！和父亲档案里……”爆破气浪掀起的碎石打断话语，两人摔进积水的弹坑，能感觉到弹坑积水的冰冷和浑浊。
严悦撕开急救包的动作忽然停顿。
染血指尖抚过祁风眉骨那道陈年伤疤，就像三年前结案庆功宴那晚轻触香槟杯沿：“当年你说要亲手揭开真相的时候……眼神和现在一模一样。”
加密频道突然传来陈警员的吼叫。
祁风盯着战术板上同步更新的热源分布，突然扯开黏在伤口上的纱布——那些看似混乱的弹道轨迹，正在山壁上勾勒出城堡地宫的平面图。
“他们在用镭射测绘。”赵教授沙哑的嗓音混着电流杂音，“无人机群第三轮俯冲要来了！”
祁风把严悦推进花岗岩夹角，冲锋枪上膛声惊飞栖鸟，那惊飞的鸟儿发出阵阵尖锐的叫声。
他舔掉滑到唇边的血渍，破碎镜片中倒映着山巅城堡的轮廓。
当第一束朝阳刺破云层时，某个蛰伏十年的战术方案突然在脑内清晰起来。
硝烟在山谷间凝成铅灰色帷幕，祁风屈指弹飞战术目镜上的血珠。
记忆回溯能力在视网膜投射出十六处火力盲区，他对着加密耳麦吹响三短一长的哨音。
陈警员踹开松动的界碑，百年冻土裹着碎石倾泻而下。
五名正在更换弹匣的武装分子猝不及防，被泥石流冲得撞向裸露的岩层。
严悦趁机抛出电磁干扰器，三架俯冲的无人机顿时像断线风筝栽进深涧。
"十点钟方向扇形缺口！"赵教授蜷缩在排水渠里嘶吼，老花镜片映着卫星定位仪闪烁的红点，"当年科考队的逃生密道！"
祁风拽着严悦跃进腐殖质堆积的沟壑，腐烂松针的味道混着硝烟灌入鼻腔，那味道刺鼻而又难闻。